刘春来去,其实更有说服力。
“春来去干啥?没啥好去的,咱们这么多工程,他是大队长呢!”刘福旺不乐意了。
马文浩见这情况,也就不强求。
在这之前,就已经从严劲松口里了解了不少情况。
刘春来也不想去临山公社。
反正省道对他们来说,远没有水路方便。
从嘉陵江上游地区放下来的树,可以直接在望山公社捞起来,运回来。
至于服装厂?
要不是为了让光棍们解决对象问题,都可以不留在幸福公社。
“马文浩这狗曰的,没安好心。”一出来,刘福旺就气愤不已,“你可不要被他当了枪使用,这狗曰的,跟着许书记,别的本事没学到,这种倒是用得顺溜。”
“爹,马乡长这事儿怎么利用我了?”刘春来看着刘福旺。
不明白。
用招工名额换取土地修路,算是正常的操作啊。
目前地方政府征地,也不可能有太多补偿的。
这里不是也沿海地区。
“他想吞并临山公社靠近我们的两个大队。”刘福旺提醒儿子。
刘春来顿时明白了。
马文浩带着自己,以自己的发展为理由,先跟临山公社来文的,对方要是不同意,就直接回去找许志强或是吕红涛,直接把临山公社的两个大队划过来。
狗曰的!
知道了马文浩的目的,刘春来都骂了一声出来。
跟这些人打交道,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要不然,随时都可能被坑。
他可不希望幸福公社规模太大,一开始就走吞并的道路,到了后面,每一任的乡长书记都习惯了,不断吞并周边公社的大队,没有意思。
“我就给你说了,找他没用。这小子比谁都精明。连许书记都很难算计他呢。”严劲松一脸笑意地看着马文浩。“你选任何公社都比咱们公社更强。大队比公社强势,不是啥好事……”
“我可不是算计他。大队越强势越好啊。这样才能给公社露脸。其他公社,都知道他们公社,没有谁知道哪个大队如何……”马文浩同样一脸笑容。
对他来说,在来幸福公社之前,就已经考虑好了这些问题。
为了不让幸福公社尴尬,县里给了不少的政策,甚至在财政上也做出了不少的倾斜。
“真这会儿去临山公社?”许志强问马文浩。
马文浩点头,“必须得动作了。乡村道路比咱们公社的道路还好,咱们公社面子上不好看啊。”
“公社没钱。”严劲松试探着马文浩。
这狗曰的,原本是许书记的秘书。
来这边,肯定能要到一些资金或是其他。
毕竟跟了许书记那么多年。
“县里会支持一部分,咱们再贷款一部分。”马文浩丝毫都不担忧。
严劲松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贷款?
以公社的名义去贷款,这不是啥好事。
到时候,马文浩这个乡长因为干出成绩来了,拍拍P股,升职到其他地方去了。
然后给公社留下几十年都还不清的债务?
公社还怎么发展?
“小马啊,咱们公社的情况,你可能不是完全了解。每年的收入很少……”严劲松不得不提醒马文浩。
马文浩可以把幸福公社当成他个人进步的垫脚石,但是严劲松不能。
他在任的期间内,谁都不能这样干。
看着严劲松严肃的表情,马文浩自然明白他担心什么。
咧嘴笑着,“严书记,你放心,肯定要考虑整个公社的后续发展。在县里,计划是在幸福公社依托刘春来的产业,成立一个配套产业园……如果路不好,没人会愿意来。这也是许书记让我来这边的原因……”
本来这些话是不适合说的。
对于幸福公社的发展,刘春来是觉得跟他没关系;严劲松想了解,也不好去问,他马上就要退休了,县里自然也没提前跟他沟通。
要搞配套产业园,自然得有很多准备工作需要完成。
不仅是幸福公社,还有望山公社。
“许书记很有可能会延迟退休,再干一任。”马文浩见周围没人,给严劲松透露了一个消息。
这顿时让严劲松的心思也活泛了起来。
许书记如果真的再干一任,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
于是乎,许志强骑着刘春来从山城带回来的CJ70摩托车,驮着马文浩,向着临山公社而去。
临山公社,就在幸福公社出来的岔路口前面。
公社同样只有一条正街,至少比幸福公社的长了三四倍。
同样布局的街道,除了青砖黑瓦的房子,还有很多木头房子,这些房子,都有不少年的历史,是建国前甚至是清朝的时候就修建好了的。
这是一个有着很多年历史的集市。
甚至在街道的上,有专门的家禽市场跟牲畜市场。
乡政府所在,并没有在正街上。
而是在街道靠近幸福公社这一头。
临山公社的政府大院,是一个专门修建的四合院。
院子很大,公社各职能部门几乎都聚集在了院子里。
现在已经临近秋收,甚至有些人家已经开始打谷子了,乡政府的工作重心就开始往秋收上转移。
毕竟,国家的任务是不能出任何差错;而上交提留跟地方统筹,则是关系到整个公社所有干部职工的收入跟待遇等问题。
出不得意外。
突然而来的严劲松跟马文浩两人,打破了临山公社的宁静。
“严书记,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上次咱们见面,还是年前县里开会吧?”石建中看着摩托车直接骑到自己办公室门口的严劲松,一脸笑容。
眼神中,有些羡慕。
条件比对方好了很多,可人家都骑上有发动机的了,他们依然是脚踏的二八大杠。
每次严劲松骑着摩托车往县里,或是从县里回来,临山公社的人想不知道都不行。
发动机轰鸣声太大了。
“我知道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绝对不推辞。”石建兴直接就问严劲松了。
连水都没给倒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