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缇怒道。
“喂,你这女人,说点吉利的话不行吗?”
钟源很郁闷的说道。
“噢,祝你投个好胎。”
孟缇没好气的说道。
钟源感觉这女人今天就像吃了枪药一般,浑身透露着不可理喻。他想了很久,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女人有很严重的起床气。
他们订了晚上去滇省的机票,孟缇付钱的时候脸上特别的不好看。
她卡上本来有十几万的,因为想着这一次要去送死,就将钱大部分都转到了她妈的账户上,只剩下了一万块钱。
而两人出来,吃住行都得由她付钱,加上这次机票钱一花掉,就所剩无几了。
本来,将死之人要钱也没有什么用,可是想到自己被这人逼着去送死,路费都还得自己出,心里就气得不行,看着钟源的脸色非常的怨恨。
“起床气没有这么久的道理,显而易见,是她大姨妈来了。”
钟源这么想着,决定这几天还是尽量的不要惹这个处于火山口的女人。
倒不是怕,而是没必要给这一次的行程添上变数。
整个一个白天,两人都没有说几句话,就如同陌生人一般。
晚上,上了飞机之后,看着灯火璀璨的省城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想着这一去之后,便永不复返,家乡、亲人,都不可再见,孟缇突然一阵悲恸,哭了起来。
不知道母亲要什么时候才能康复,能不能真的康复。不知道没有她的日子,母亲一个人会不会孤单,会不会想念她。
有亲人久望不归,不知道母亲会不会伤悲。
她越想越悲伤,哭得也越来越伤心。
开始只是默默的流着泪,然后是小声的抽泣,后来则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哭得越来越大声,哭得抽搐。
最后,她猛的扑进钟源的怀里,嚎啕大哭。
很多乘客都看向二人。
钟源解释道:“她是一个诗人,第一次离开故乡。”
噢,诗人,那就很容易理解了。
诗人要是与正常人一样,那还叫诗人吗?
一个美女扑在你怀里嚎啕大哭,那是什么感受?
答:恶心的感受。
——鼻涕太多了。
钟源不停的给孟缇递纸巾,让她擦鼻涕。
要是对方是小茜,他早就毫不犹豫的吐槽了,可是和孟缇并没有那么熟,互相伤害的事就算了吧。
一直到下飞机的时候,孟缇才停止哭泣。
这一场哭,就当是自己给自己的祭奠,和自己的这一生作别。哭完之后,心情似乎轻松了很多。
死就死吧。
杀了别人,这是她应该的报应。
早死早投胎。
她睁着哭红的眼睛,步伐轻盈的往前面走,钟源看着胸前被她泪水浸湿的衣衫,一脸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