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易愣了一下道:“去齐王府?”
我道:“不错。您是天下闻名的相士,说出的话,由不得他不信。如果您说他能做皇帝,比他自己相信自己能做皇帝只怕还管用。”
程不易反问道:“公子想做什么?”
我淡淡道:“报仇。”
程不易又问道:“然后呢?”
我想了想道:“伺机而动。”
程不易道:“老朽对公子日后的作为比较感兴趣。至于目前么,这个忙倒也不是不可以帮。”
我拱手道:“如此多谢先生。”
程不易又道:“公子,老朽还记得公子幼年的问题,不知到如今公子的回答如何?”
这次我想都没想便道:“晚辈的回答,与当年一样。”
程不易摇头道:“公子比起少时,倒要稳重得多了。方兄有公子这样的学生,此生又有何憾呢?”
程不易的话刺激到了我最敏感的神经,我一慌,忙问道:“方先生他……”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摆手笑道:“公子误会了。方兄如今仍居于江东,做个小小的教书先生,倒也悠闲。”
我呼出一口气,转而道:“齐王府的事,有劳程先生费心。”
程不易道:“今夜公子若不来,明日老朽就该告辞了。既来之,则安之,公子放心。”
我告辞要走,突然想到一件事,又折回来问道:“程先生,晚辈有一事不明,请先生解惑。”
程不易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道:“请讲。”
我道:“先生当年因晚辈冒犯而离开唐国公府,如今晚辈冒然来访,先生却不问缘由相助。晚辈于心不安,请先生……”
程不易笑道:“老朽当年辞府,并非为公子轻慢。只是彼时公子所言,老朽无法可解。然而时移事易,很多事情已经变了,如今老朽倒想一试。”
我笑了笑,拱手道:“但凭尊意。”
拜访程不易的事情,似乎有点太容易了。
出了玄都观没多久,唐临就十分不安地问我关于程不易地的事情,担心其中有诈。但是面前的程不易正是十多年前在书房中被我扯住胡子的那个算命先生,我不会看错。
接下来就等杜杀的消息,我在茶楼根本睡不着,很巧的是,张文苏也睡不着。他睡不着的原因我当然知道,子时已过,杜杀还没有回来。
我看着窗外的残月,心情不知怎的居然好了不少,转头问张文苏道:“阿止是谁?”
张文苏一笑,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等了一会儿才道:“公子不觉得杜杀的名字太煞气了吗?文苏想了想,替她取了个字,就叫她阿止,她也并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