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似想起了什么问“你和姜觅那丫头怎么了?她今日摔了一博古架的东西。”难得的不顾贵女形象,若非她宫里口风紧,只怕都传出去了。
郑肃希顿步,迎着殿外颓废的夕阳,声音不辩情绪,“没什么,劳太后挂心了。”不过……一场风月。
至今想起,亦觉得羞于启齿,却恨不能同生共死。
她……当真成了他的软肋。
所以在觉得被挑衅的时候只想教训一顿而不是……抹杀。
只是这样的教训太过旖旎,叫人食髓知味。
郑肃希难耐的舔舐唇瓣,嗓子有点干。
好在太后没怀疑,说了句“到底是女孩子,多让让,这可是你亲自挑的人,我连懿旨都备好了,皇帝也是知道的。”
“是。”郑肃希答道,觉得……他有点想做一回梁上君子。
只是白黎的人……啧。
看来得另找机会。
太后随即召见唐玥姜觅,安慰了几句用了晚膳便让人回去休息了。
并没有起疑心。
男女之间,哪能不吵架。
当夜,姜觅用了避子汤,强撑一日带来的疲倦让她很快入睡。
只夜里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弄醒了。
“郑肃希――”姜觅长眉一挑生出怒气,驱逐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人堵在口中。
以吻封缄。
是第二次了。
她果然――能让他上瘾。
压低的声音带着诱人堕落的旖旎“别叫。”自脖颈上的白皙肌肤寸寸咬到耳边,褪去的半凌乱的衣衫露出少女姣好的身形,男子压制不住体内的渴望,将人狠狠的扑倒在床上,却未注意,少女眼中――浓墨重彩的讽刺。
又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而在唐玥房里,白黎踏夜而来,不过面色――跟吃了只苍蝇一样。
他来时看见郑肃希进了姜觅住的偏殿,犹豫着要不要与唐玥说,但是……
算了,还是别说吧。
白黎私心瞒了下来,免得唐玥知道了露出什么狐狸尾巴伤了女儿家的感情。
抱着唐玥找了个理由忽悠过去,就谈起了正事。
“陛下已经定了,三日后,郑肃希,福王世子下江南,顺便护送林姑父一家。”
唐玥眼尾狠狠一抽“江南不安分,林姑父还要一家子都回去?”
“不然呢?”白黎懒散的伸了个懒腰“和福王在一起,有锦衣卫奉命保护,比偷摸去北边投靠林将军好。”到北边的路可也不太平。
唐玥新养了个习惯,白黎手指纤长带有薄茧,骨节分明,如精雕玉琢,上天果然偏好他,唐玥心底闪过奇思,把玩着白黎的手开口“说到底,还不是上头的人不愿意。”
若皇帝愿意,何必这一遭。
京城虽也不安全,但比起危机四伏的江南已是好了许多。
林姑父的身子并不适合劳累。
白黎眼底划过讥讽,他至今都记得他母亲受辱而死却被瞒得这么紧,是因为谁。
皇权大过天。
哪怕因着旧年恩义,偷梁换柱,也没法否认他其实是恨的。
恨到……至今不能灭,仇恨的血液仍然流在身体里。
只是……如今……他垂眸,眼中只有唐玥的模样,烛光温柔美人如画。
他知道,唐玥身上的劫难,因他,也因崔家。
在夙无星寻他之时,早已做好了准备,剩下两次大劫,若无权势庇佑,早做算计,又怎么能挣开一片无尘之地?
“三日后我们去送他们吧。”逃无可逃时只有顺势而为,求一方生机。
“好。”唐玥软糯应下,转身抱紧白黎的腰,埋入他怀中肆无忌惮的呼吸他身上的竹香。
“今晚别走好不好。”细小如蚊蝇,若非白黎耳力极好只怕也要忽略掉,怔了一息,察觉她神情不对,语气中满满的颓唐与难受,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儿。
白黎想了想今日之事,不用猜都知道与姜觅郑肃希有关。
反手搂紧少女,不带丝毫情味旖旎,只带着少年对少女的怜惜“好。”
你要的,我有的。
哪怕是对自己的折磨……
如饮鸩止渴,越发上瘾。
然,不可自拔,亦不愿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