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南?还是皇宫?
上次大长公主寿宴之后她也借故去探望过,并无口风。
到底是哪里有了异样?
唐玥决定按兵不动,且看她招数如何。
谁知道,见了方姨娘,只被拉着去书房赏画。
“这是前儿个陛下赏的字画,说是前朝大文人陆放亲手画的扇面,梅兰竹菊一整套呢!”方姨娘言语雀跃,半点不加掩饰,可想而知得到皇帝的认可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的意义。
唐玥看着对方眼角眉梢丝毫不加掩饰的笑容,泛上心头一点谨慎,目光落在锦盒之上,雕花的锦盒里铺了一层黑色贡锦,触手软,滑,精致,其上放置四柄撒扇,一为湘妃竹,十八方扇骨上接上好白纸扇面,画的是丛生之兰,墨色长叶舒展,中藏以深浅朱砂画的兰花,风华少见。
“这扇子能保存这么久,可见陛下甚是喜爱,能赏给姨娘,也是姨娘的福气。”唐玥似是而非的赞叹,这扇子的确是好,这么多年,墨色不减,依稀如初成之时,扇骨圆润有光泽,可见是时时勤拂拭的,然扇面丝毫不曾损毁,可见用心。
皇帝还真是舍得啊!唐玥心中感慨,也知道对于那位而言,古董书画不过寻常,珠玉琅环也是俗物。
“玥儿若是喜欢,拿去便是。”方姨娘眼神闪烁一下,笑得很是和蔼。
“这是陛下赐给您的,我拿走了算什么?”唐玥推辞,陆放名气虽大,工于画作文章,可她家还有个现成的堪称画绝的二舅舅,没必要拿方姨娘的东西,拿了,她也不放心用。
“这有什么?”方姨娘故作不高兴,“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
唐玥见此,虽有心争辩一二,也不好多说下去,免得没能把这鱼儿钓起来。只能手下。
两人又接连看了几副画作,直到唐玥都有些累了,方姨娘才罢手,瞧着还没到午膳时候,让唐玥先去休息一会,等到了午膳便叫她。
唐玥自然无有不应,跟着丫鬟去了客房小憩。
半夏,杨柳尽职尽责的守候在身旁,轮流替唐玥打扇。
她身子还没好,自然是谨遵大夫吩咐不能用冰的,只能辛苦半夏杨柳了。
“杨柳,你先守着姑娘,我去下茅房。”半夏小声说着,见杨柳点头,小心的踩着步子离去。
门外早有候着的人,立时跟了上去,王府多青木,那人手底下又是练过的,对付半夏全然没有丝毫压力,一个手刀拍在后颈上,半夏就晕倒在地了。
至于另一边,则有人借口讨教刺绣,引得杨柳双手在绣棚上来回穿梭,无暇顾及后颈上突如其来的手刀。
“母亲,现下可好了?”白谨一早就和方姨娘等在了书房,见两个丫鬟都回来回话,眼神里瞬间绽放出如焰火般的光彩,灼灼逼人。
他竟然有些蠢蠢欲动了!
见他这迫不及待的猴样,方姨娘宠溺的看了他一眼,颔首“去吧,别忘了带好那个耳坠。”
银丝葫芦垂珠耳坠,那可是唐玥的贴身之物。
早些时候的布局,如今也算得上筹码了。
方姨娘很清楚的知道,一个贵女如果没有了清白……无论是身子还是名声,那都是足以让她以死谢罪的。
有选择谁会愿意赴死?
还不是苟且偷生的活着?
唐玥自然也不例外。
更何况,白黎又回不来了,她最大都的倚仗没了,还不是只能乖乖听话?平王妃是不可能的了,侧妃之位倒是还不错。
方姨娘想着届时自己儿子名利双收,左拥右抱的日子,自己则安稳做个老封君,先平王不让她入府又怎么样?她还不是能照样掌控平王府?
谁能大得过陛下?
方姨娘笑得恣肆又舒坦。
而此刻,揣着银丝葫芦垂珠耳挂的白瑾,摸进了唐玥小憩的客房。
一进屋便瞧见少女白嫩的手腕和不足一握的纤腰,脖颈上因为热气而蔓延出的粉红之色,他难耐的咽了咽口水,狼爪子颤抖的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