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轩生伸着的手架空在殷鹂耳畔,他略有尴尬的收回,起身走至床尾的沙发边,缓缓坐下,从烟夹抽出的烟,在手里一圈一圈的转着。二人皆沉默不语,房间安静的连空气中的二氧化碳都忍不住出来活跃气氛,堵的人快要窒息而死。
他乔轩生从头到尾都没表示,他跟那个莜田没有关系,纵使她放了狠话,他也不松口。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敷衍着她,即使她差点死了,他也只是一句他会处理来敷衍她。
殷鹂低着头,羽扇微垂,心里的难过如洪水猛兽,啃噬着她。
情绪、眼泪、心脏,已脱离了她的控制,从认识乔轩生那一刻起。
她不想让任何人左右她,她有她的骄傲、有她想要的生活。
殷鹂抬头看向乔轩生,一如既往的看不清他,也对,他根本不想让她看清,那就不看,省的自讨苦吃。
“我不会退婚,更不会放开你,”乔轩生突然开口,“别想着离开我,我不允许。”
他没有抬头,手里的烟还在一圈圈转着,深棕色的眼睛盯着烟卷。
乔轩生每每都能看穿她,从第一次见面时就是,她想像以前那样骂他变态,还想骂他专制、霸道,可话却哽在吼间,出不得,咽不下。
“殷小姐,行李拿过...”杨乐一推开VIP病房的门,就深深的怀疑他是不走错地方了,这个房间方才不还是充满爱的老陈醋味么,怎么一转眼就像上了珠穆朗玛峰似的,气压值不是一般低,把这醋味彻底稀释光了不说,还带了一股高原寒。
“来了...”寒的他说话都哆嗦。
“实在懒的敲门?”他家乔少平淡的口气太可怕,“那手就砍了吧,以后都不用敲。”
杨乐果断倒退出病房,关上门,深吸了口气,小声呼出,他绝逼没有再进去的打算了。乔少似乎心情值快落到冰点了,谁进去谁死,他可不想撞枪口。
“杨乐,”门内传出殷鹂的小奶音,“没事,你进来吧。”
杨乐不为所动, 老大没发话,他真不敢。
“杨乐?”房间内似乎有赤脚落地的声音,“你还在么?”
他还没来得及仔细听,房门便哐的一声被拉开了,一双阴鸷的眼睛居高临下的凌迟着他的灵魂。
“耳朵也割了吧,反正也听不见,”那眼睛下,是一张阴毒的嘴,“噢,还有嘴,不知道回话的嘴,不要也罢。”
就这么一瞬间,他就成了缺五官、短四肢的特等残疾。
神啊,那两口子无论怎么招,别波及无辜啊。
“少爷...”杨乐脖子快垂成九十度了,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啊!他纠结!
“还在这儿磨蹭?”阴毒的嘴,发话了,“是让鹂儿来门口迎接你?”
得了令,杨乐抱着行李从夹缝绕过他家乔少快步往房间内走,谁知后面被踹了一脚,差点摔个狗啃屎。
殷鹂看着杨乐一脸委屈的嘟囔着的样儿,咯咯的笑了,小酒窝徜徉开来,甜甜的。
乔轩生神情复杂,她在别人面前总能露出这样无忧的笑容,可...
“行李箱倒空,拿过来。”殷鹂见乔轩生看着自己,止了笑,对杨乐说。
杨乐刚要按殷鹂说的密码打开行李箱,一只骨骼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按在了上面。
“我来。”乔轩生取过行李箱,把箱中的东西都倒进衣柜后,迅速关上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