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爷爷,我是小鹂儿,我被扣住了...”殷鹂的小哭腔来的比迅雷都快,“我害怕,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给您打电话了。”
接下来殷鹂便开始了框架已定,内容放飞自我的想象当中,她那添油加醋、夸张己方委屈、故装无辜的那股子劲儿真是堪称大神,完全亮瞎了在座所有人的钛合金狗眼。
要不是场合不对,杨乐绝逼笑哭在厕所。
“嗯...打扰席爷爷下棋了,”殷鹂抽泣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不了,我过些日子就回去了,到时候跟着爷爷去看您。”
“嗯,席爷爷再见!”
挂掉电话,殷鹂抹了眼角的泪痕,一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的表情。
她也不做解释,也不言语,所有人在等着她,她也在等待。
稍时,一警务员恭敬的走过来,附耳在杨父耳边...
杨父闻言看了眼殷鹂,便向后书房走去,而殷鹂则回以礼貌的微笑。
杨父一离开,大厅瞬时炸了,大家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互换信息,这个时候殷鹂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
“我说,你不去演戏都浪费了资源。”杨乐忍着笑,低声说道。
“杨哥,你在说什么呀,我不懂...”殷鹂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甜甜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齿。
杨心看着殷鹂那一副得势的样子,恨不得走上前撕了她,但这个时候,她已开始有所顾虑了,毕竟种种迹象表明,殷鹂不是好惹的。
“殷小姐,您和杨少可以离开了。”那警卫走至殷鹂面前,恭敬的敬了个军礼。
“好,谢谢。”殷鹂微微一笑,继而转过头看向杨乐,“哥,去给杨爷爷磕几个头吧,乔轩生说你是在他老人家身边长大的。”
她就是不让杨乐受委屈,就是要让他把该做的都做了,不在心里留遗憾。
至于这些个妖魔鬼怪,就交给她吧。
短短的几个小时,这个小丫头已给了他多少感动,杨乐眼眶有点湿润。
这一次,没有人再出言阻止,那个杨心虽摆了一副臭脸,到底也没继续叫嚣。
杨乐走至灵堂前,恭恭敬敬的跪在软垫上,俯身磕了头,眼泪顺势而下。
殷鹂也站在杨乐旁,九十度鞠了一躬。
待二人上了车,殷鹂似终于卸下了担子,放倒了副驾驶座椅,懒躺在上面,一口一个累死了的抱怨着,完全没了方才运筹帷幄的样子。
“刚不是挺精神,把杨志东怼的,就听你在那说了。”
杨志东就是杨父,他从小就这么叫,与他是否被断绝关系无关。
“我那就是些冠冕堂皇的车轱辘话,不过他位置摆在那里,不得不听,要不是你那个妹妹捣乱,应该也能管点用。”
殷鹂从后座拿了盒酸奶,吸溜吸溜的。
“那你最后那一出是怎么回事?”
“我找了我爷爷的棋友爷爷帮了个忙,”殷鹂说的一派轻松,“他可曾是军界不可撼动的泰山人物,你们都应该知道席爷爷的。”
其实说来轻松,但搬出这样一个人所选用的时间和效果,殷鹂都在那短暂的一刻,在大脑里飞速的算了一遍。
她口中的席爷爷,的确曾是军界不可撼动的人物,现在他的儿子也在Z国举足轻重。他本就是A市人,自行退休后便回去养老,与殷老爷子结成了棋友,没事一起下下棋,乐呵乐呵,算算也得有十年了。
而今天,殷鹂算了下,正好是她爷爷去席爷爷那边下棋的日子。想来她爷爷就坐在他家,而她那时去求席爷爷,他怎会拒绝呢。
再说,殷鹂从小就乖巧,本就不是惹是生非、张牙舞爪的孩子,出了事,给人的第一感觉定不会觉得是她的问题。
所以,她是受了委屈,被迫无奈才找上了席爷爷。
她是无辜的,需要被保护!
至此,殷鹂的纯无辜形象缔造完毕。
殷鹂懒躺在座椅上,上嘴唇碰下嘴唇的把这事儿解释给杨乐听。
她说的随意,杨乐却越听越惊叹于殷鹂小小年纪就如此善算、好攻心。
这对她所处的身份,兴许是好事,但论年龄来讲,杨乐竟有一丝心疼他这个妹妹。
二人一路聊着天,殷鹂嚷嚷着饿的不行,杨乐便带她去找地方吃饭。
他们二人在这边准备吃饭,A市那边有两个老人也上了饭桌。
“殷老头,你猜刚才是谁来的电话?”
“这可猜不着,你这问法,跟我有关?”
“你那个小孙女,鹂儿。”
“小鹂儿?她电话怎么打到这里来了...”殷老爷子有点吃惊。
“她找老头子我,当然打到我家来。”席老爷子笑的有些鸡贼,一副你猜猜他找我干什么的表情。
殷老爷子还就不问,自顾吃着饭,还给席老爷子布了两根青菜。
其实他盘算着,殷鹂在B市一定碰上了军政方面的麻烦,否则也想不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