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奶奶,这次……希望你们许家还能侥幸的挺过去!”她顿了顿,转头看向一旁的许思蔓,“还有你……我亲爱的姑姑,肮脏蝼蚁们的老鸨,我也希望你能像现在这样站在阳光里。”
许思明出事的时候,许老太太一哭二闹三上吊,躲过了一劫。
其实老太太不知道,她能逃过去,多亏了那个一直不被待见的女儿。
许思蔓仗着许思明的权势,以聂成浩的名义私下开了一个俱乐部,专门给那些蝼蚁蛀虫们提供消遣和女人。
黄文波之流就是她的顾客。
而许思佳则是她提供的玩乐。
许思蔓,一个堪比“老鸨”的女人,想到这些腌臜事,许微凉就觉得恶心。
她捏了一下楚辞修的手指,无视许老太太和许思蔓血色尽失的脸,大步离开了许家。
出了许家的门,许微凉一直在撑着的那口气突然就断了,她双腿发软的栽倒在地上。
要不是楚辞修眼疾手快,她可能要扑个底朝天。
楚辞修要扶她起来,但许微凉伸手阻止,“先别……让我自己缓缓!”
时隔一年,这些旧事突然被搅翻了起来,对许微凉而言无疑于凌迟。
她跌坐在地上,双肩在剧烈的颤抖,脑袋下面的那一小块地方被滴滴答答的泪滴打湿,洇成了一圈圈的水痕。
那些眼泪仿佛是洪水,冲破了楚辞修铜墙铁壁般的心墙,淹没了那一颗颤抖的心。
“别哭了……我们回家!”
许微凉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哽咽道,“楚辞修,我是不是特别的没用,特别的孬种?”
楚辞修想说不是,他想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女孩子像她一样的傻,但又无所畏惧。
明明前途一片荆棘,却要傻兮兮的向前冲。
可他知道,现在的许微凉并不需要他的安慰。
“你没用一点,才会显得我比较有用,你才不会天天嚷嚷着要离婚!”
闻言,许微凉连哭都一时忘,傻愣愣的说,“你骗人!”
“你明明那么讨厌我,现在这么说,就是为了哄我开心!”
“嗯。”
“我不想哭,可是眼睛破了洞,就是要流泪,我也没办法!”
“嗯。”
“楚辞修,你喜欢我的,对吧?”
“嗯。”
闻言差点咬住舌头,眼泪吧嗒的看向他。
“但你要是继续哭,我就要考虑继续喜欢的问题了。”
面对如此直白的回答,许微凉有点懵。
楚辞修伸手刮掉了许微凉眼角的泪珠,将懵了脑袋的人抱在了怀里,“回家吧!”
他们回去的时候,从老宅过来的阿姨已经在了,看到楚辞修抱着许微凉进来,担心的问,“没事吧?”
楚辞修摇了摇头,问,“有吃的吗?”
“有,你们先上去,我端一点上来。”
许微凉神情恹恹,楚辞修抱着她喂了一点吃的,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隔天,许微凉起床的时候楚辞修已经不在了,阿姨在楼下忙活,看到她笑着问,“要不要吃早饭?”
许微凉点了点头,问,“阿姨,楚辞修上班去了?”
“嗯,少爷交代过,您上午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中午他回来接您!”
“知道了,阿姨以后喊我微凉就好了!”
“哎,多吃点!”
许微凉听了楚辞修的话,没去上班,只是中午的时候,楚辞修因为有事没过来,安排司机过来接。
许微凉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辞修犹豫了一下,才说,“宋婷娜死了!”
“什么?”
“一个小时前,在榕城码头发现了她的尸体,目前判断是溺水身亡。”
“然后呢?”许微凉总觉得楚辞修可能隐瞒了一些事情,继续问。
“令容起查到宋婷娜有个孩子,是个男孩儿,已经六岁了。”
许微凉迎风站在碧苑别墅外面的大门口,浑身的血液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什么是真相,又什么是谎言。
那个她记忆中谦谦如玉的父亲,好像成了另外一个人,背叛和抛弃的感觉席卷而来,许微凉艰难的开口,“孩子……是我父亲的?”
话音刚落,一阵尖锐的轰鸣声袭来,极速而驰的红色卡车失控般的冲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