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天寒地冻。
虽然已经立春了,但是料峭寒风依旧无情的往时初和季凉焰两个人的脸上吹。
光线太过于黯淡,如果再浅淡一些,大概还能够看到时初面庞是面庞上的红晕,不偏不倚,就在她柔嫩的脸颊上,趁着雪色的皮肤越发的白皙清透。
今天的她化妆了。
甚至用的化妆品不错。
保持了这么久,脸上都没有出现脱妆的情况,眼线细细一条,从眼尾处勾起,像是一条小鱼。
这小鱼儿张开了口,还有些气势汹汹,“我、我今天晚上没有喝酒,只是喝了一点饮料。”
“你忽悠我那、那是酒。”
“肯定是因为,你觉得这样的话,就能够忽悠我再、再多喝一点,晕乎了,就能任你乱来了。”
时初说的完全是心理话,寻常是从来不可能当着季凉焰说的,今天仿若放开了胆子,还隐隐有些委屈,眼角处挂着一丝水汽,“季先生,为、为什么你那么多情、情人都、都没有抱怨过。”
她的话甚至有些秃噜。
“你真的太、太凶了。”
季凉焰:“……”
“还不爱笑。”
季凉焰:“……”
“也就圈圈是你的亲生儿子,如果换、换另外一个小孩儿过来,早就吓哭了。”
今天晚上的时初格外话多,每句话,都是隐藏了许久的‘肺腑之言’,寻常自然是从来不敢当着季凉焰的面上说的,今天晚上不知道谁给了她勇气。
也许是程羡给了她动力。
她抬起头来,笃定的看着季凉焰,“最、最重要的是,你在生活中凶、也就算了,在某……某件事情上也凶、凶的不得了。”
季凉焰来了兴致,低声问她,“哦,那你说,是在什么事情上?”
刚刚还话多的人,现在反倒沉默了,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说出来,哼哼唧唧片刻,又搪塞过去,“总之我……没有喝、喝酒。”
“晚安,季先生,我要回去洗漱睡、睡觉了。”
说着,堂而皇之的绕开了季凉焰,往自己家小独栋庭院的门前走去,去推庭院外的门。
推了几下,始终没有推动。
“哦,”时初恍然而悟,“钥匙好、好像落下了。”
她又开始苦恼,眉头皱着,想到身后还有另外一个人有钥匙,转过身去扯季凉焰的衣袖。
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心,摊开,明晃晃的摆在了季凉焰的面前。
季凉焰低头看她。
只见她刚刚还抱怨完他凶,此刻的自己就凶巴巴的,板着脸,对着他说道,“给、给我钥匙,困了。”
季凉焰的视线在时初的面庞上游移片刻。
别的事情无法确定,但是能够确定一件事情,今天晚上的时初,的确是喝酒了,而且喝的不少。
他想到这里,眸光又是沉敛下来,朝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缓慢的从自己的兜中掏出来门禁卡,放在了她的手心上。
哪怕是晕晕乎乎的人,也知道开门找床,时初同样是这样,人径自往自己的房间中走去,才走了两步,忽而被人揪住。
她惊讶,然后转身,“你……”
季凉焰跟在她的身后走进房间,看向她,面无表情,“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