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滔滔不绝地跟岳景渊聊着,银行某项投资业务的李行长顿时停了声,视线在顾云初脸上古怪地扫了一眼,这才笑着转头看谢归远。
“谢总,您说。”
顾云初见状,埋头装出专心吃饭的样子,却还是感受到了旁边投来的森冷目光,就像是要将她冻结。
她是岳景渊带来的人,现在却帮了谢归远,这就是在打岳景渊的脸,他当然会恼怒……
好在和他相处久了,顾云初脸皮也厚了,只是埋着头装作不知,却暗暗在留意对面二人的谈话。
“关于谢氏拟向贵行提交的借贷申请……”
谢归远的话还没说完,李行长却果断打断他的话,一副很为难的口吻。
“谢总,谢氏和我们银行长期以来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合作,这点毋庸置疑,但这一次我很抱歉,我们不能答应贵公司的借贷要求。”
“李行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谢归远不可置信地问他。
“谢先生,我之所以会答应见面,也是看在谢董事长的份上,但这笔款我们实在借不出来。”
李行长的口气十分坚决。
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其实就是在耍人……
“李行长,你……”
谢归远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的气愤,伸手指住他。
“谢先生,如果没记错,我们现在随时可以向贵公司追债,所以你最好平心静气坐下来,别搅扰了岳总吃饭的兴致为好。”
这样直白的威胁,就像重重的一巴掌直接打在了谢归远的脸上。
顾云初不动声色地望过去,只见谢归远低着头,梗着脖子站了好一会,终于还是重新坐了回去。
好不容易挨到一顿饭吃完,李行长和谢归远一前一后离开,包间里只剩下顾云初和岳景渊两个人。
顾云初望着满桌子残羹剩饭,声音异常冰冷,又略带嘲讽。
“这就是你今天带我来这里的原因?你想让谢归远在我面前出丑?岳景渊,原来你还会做这样无聊的事。”
“怎么?心疼了?”
岳景渊转头看她,眸色森寒。
“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替他帮腔,你当真嫌谢氏背的债不多?”
刚刚的饭桌上,他全程都冷眼旁观,没有说一句为难谢归远的话,却反而让谢归远更加难堪。
这就是岳景渊,他想要收拾一个人,永远多的是方法。
顾云初搁在膝盖上的手握了握,起身,拿起包就要往外走,却很快被岳景渊抓住了手腕。
对方冷眼盯着她,眼底暗含威胁意味。
顾云初拧了拧眉,忽然讥诮的笑了笑。
“岳总,你知道自己现在这一系列行为看起来像什么样吗?还真像是一个为妻子和别的男人打翻醋坛子的丈夫……”
岳景渊脊背微不可察地僵了僵,忽然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开来,又冷声反问她。
“你疯了?”
顾云初直直望着他的眼,也冷冷笑开来。
“看来岳总自己也知道这有多不可思议,所以别再做这样莫名其妙的事,不好笑,而且真他妈难看!”
她竟然爆了粗口,岳景渊看她的眼神像见了鬼似的,发愣间,她挣脱他的手,大步往外走去。
一路追到会所外,放眼一望,终于看到了还站在街口的谢归远。
“谢先生。”
顾云初跑上去招呼他。
谢归远转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像是看到什么怪物似的,拔脚就走,而且走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