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看了看魏凯明,两个人有了共同的想法,这个人是生茬子,不像是道上的,可以相信。
“小兄弟,你跟老于是一个监室的?”程野慢悠悠的询问。
关汉宾吐了口吐沫,“是啊,他不说话,天天躺着。干活也不咋的,在矿坑里走路都费事,别说是搬石头了。”
“呵呵,他呀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你可要帮帮他。”
关汉宾用力的摇头,“唉,这话说的,他呀在监室里,没人敢欺负他,怕死喽。上次…上次被一个叫东强的,才一耳光就打的口吐白沫,去医院住了好几天。”
“东强?”魏凯明听到这里,瞪大了眼睛。
程野也很关心,“怎么回事?快点说说。”
“就是一支烟的事,不知道怎么回事,老于天天有钱买烟抽,那天东强…对,东强是我们监室的头,他上瘾了,抢了老于一包烟,老于问了他几句,就被打了。”关汉宾说话不含糊,一点看不出来吹牛。
程野和魏凯明看了一眼,魏凯明懂得意思,问道:“那个东强,是不是姓赵?一米八多的个头,旁边还有一个熊五?”
“对对…他们仗着人多,天天作威作福。”关汉宾点头如麻。
突然,程野又想到了纸条上的字,“七分不怪”,明明暗示不要与戚少芬结仇,那为什么她的手下会在牢里殴打于策呢?
“这个纸条,你什么时候带出来的?”程野问道。
关汉宾想了想,“大年三十,对,就是前天。”
“那你为什么今天才送过来?”魏凯明问道。
关汉宾白了他们一眼,“我哪有时间,我好不容易出来了,不得去找个女人爽爽,不得去吃点肉啊。再说了,监狱领导说了,不让乱跑。”
程野微微一笑,“回去告诉于策,我们等着他回来。就跟他说,纸条前半句话我们会照办的,后半句话已经晚了。”
“啥…啥意思?我咋听不懂呢?”关汉宾吐了一口烟,接着询问。
魏凯明走过来,“这个纸条共两个半句,前半句话公司会听的,后半句话可就不听了。”
“奥,是这样。对了,你们公司是干啥的?我看着坏人不少呢,不过恩俩挺客气,挺好的。”关汉宾没心没肺的说道。
程野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魏凯明拿过了一个信封,“这里有一万块钱,你想办法捎进去给老于。”
关汉宾看到信封,听说里面有钱,眼睛都绿了,“好,好……”
魏凯明用了拍了拍他的腿,“这钱你可别打主意,明白吗?”
关汉宾失望的咽了口唾沫,“那不能,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告诉你,里面的东西可贵了,一包烟最便宜还是五十块钱呢,肥皂都二十。”
“好了,这里还有一千块钱,是给你的辛苦钱。”魏凯明递过来一沓钱,说道。
关汉宾双手接了过来,可劲的点头致谢,“那你刚才还说,再给我两条烟呢,还给不?”
“给,去楼下找六子领吧。”魏凯明大声说道。
关汉宾不肯起来,犹豫不决,“我…不想去找他,他吓人!”
“好了,走,我和你一块下去。”魏凯明很无奈的说了一句。
到了二楼,魏凯明大声喊道:“六子,六子,给他拿两条烟,拿小苏!”
六子用一个黑色塑料袋,提着两条烟就过来了,“给,你小子真他妈幸运,这可是老子一个月的口粮。”
关汉宾被这一吼,吓的身子不听使唤,哆嗦起来,把怀里的烟揣的更紧了,还不忘给魏凯明鞠个躬,“谢谢领导,谢谢。”
等到关汉宾出了门,魏凯明喊过了六子,“找个人跟着他,看看他去哪。”
六子知会,喊过两个小混子,嘱咐了几句,那两个人出了门。
“姐夫,你说这个关汉宾,可信吗?”魏凯明推开办公室门,立即问道。程野戴上了眼镜,正在盯着那张纸条,听到这句话,提起头来,“你说呢?”
“这个人,流里流气,老于这么机灵的人,怎么会选他传信呢。”魏凯明提出了疑问。
程野问道:“你的意思,要选一个精明强干、办事得力的人?你别忘了,那是在监狱不是在大学,任由你来选择。”
“你的意思是老于别无选择?”
“不错,能够申请到回家过年的名额少之又少。这个关汉宾贪心太大,很符合盗窃犯的特点。还有,他智商差点,胆小如鼠,找他传递这种有特殊含义的纸条,最为合适。”程野分析了一下。
魏凯明仔细一想也是,关汉宾这样的人,借给他十个脑袋也领悟不到纸条的含义,找他传信,最合适不过。
“一定要盯好关汉宾,看看他的行踪。”程野说出了最后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