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欢欢摇头,“还好。”
时焕眉心一皱,“这叫还好?你看你这满头的汗!”
慕欢欢从他手上拿过毛巾,自己擦几下,“这不是没办法吗?谁让你儿子在肚子里不老实呢,我不累一下,到时候没办法顺产甚至难产,到时候在肚皮上划一刀是轻的,严重的可能会没命!”
时焕不是不知道女人生孩子的危险性,只是一直以来觉得这种概率都极小,也不认为会发生在慕欢欢身上,但现在听她说起那些可能性,顿时眉头拧的更紧了。
阮星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慕欢欢穿的是弹性极好贴身的运动服,身体的曲线毫无保留的勾勒出来,凸起的腹部也十分的明显,四肢却仍旧纤细。
时焕将手贴上去,轻轻的抚摸,“那以后就不生了!”
慕欢欢愣了愣,诧异的看着他:“你不是想要女儿么,怎么又不生了?”
他眉心依旧没有舒展开,目光落在她的腹部,不知道在想什么,没说话。
慕欢欢细想了下刚才说的话,拉着他的手臂解释道:“我刚刚说的那些是最坏的结果,现在医学技术很发达,因为生孩子没命的可能性很低,你不用太紧张。”
再说了,再生个女儿其实也不错。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目前先把这胎好好生下来再说吧!
看着慕欢欢红扑扑的脸,一双眸子仿佛水洗过一般清亮干净,时焕深邃漆黑的眼眸,便愈发温柔起来。
他想起几个月前,在帝豪外见她的画面,若是没有那一晚的纠缠,他们还会像现在一样吗?
从健身房出来,慕欢欢回房间洗了个澡,一身清爽的从房间出来,下了楼,她倒了杯温水慢慢喝着,隔着玻璃,就见时焕在外边的草坪上,蹲着身子跟招财在玩儿。
他还是穿着黑西装白衬衣,只是领带已经不知道扔在了何处,领口的扣子打开,英俊的脸上漾着浅浅的笑,目光温柔的看着在草坪上打滚的招财,修长的手轻轻的给它挠着漂亮的毛发。
正是傍晚时分,阳光柔和了下来,将他笼罩着,这画面格外的赏心悦目。
只是后天便是时润的董事会,到如今还风平浪静的诡异,直觉告诉她,这种现象并不太正常。
她喝完大半杯水后走出去,给他拨了拨被吹乱的头发,说:“时焕,时熠最近在忙什么?”
时焕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她,淡笑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
“我……”慕欢欢欲言又止,两人四目相对了几秒,她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盯着远处,“我只是有些担心后天的董事会。”
时熠到现在还按捺着没有任何动作,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他已经放弃跟时焕竞争,另一种,他已经有了绝对胜利的把握。
可以时熠的性格,又怎么可能轻易将时润拱手让给时焕。
时焕垂下眸掩下眼底的深邃,隔了两秒,勾唇安慰道:“时熠凭自己的本事弄不出什么幺蛾子,如果他找了帮手,或许有几分胜算。”
“帮手?”慕欢欢一愣,问:“你指的是贺君庭?”
时焕逗着招财,漫不经心的分析道:“从老头子去世后,时润内部就动荡的厉害,贺君庭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但凭他一个外人,想要短时间内把时润收入囊中也不可能,只能培养个傀儡。而我那个蠢大哥时熠,有野心却没能力,只能找个有力的帮手了。”
“他们正好各取所需,狼狈为奸!”
慕欢欢盯着他审视了两秒,眉梢上扬,“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他们狼狈为奸拿下时润!”
时焕看向她,眼底闪烁着得意的光,“宝贝儿,时润现在就是个烂摊子,你觉得以贺君庭一向将利益得失权衡得清清楚楚的性子,为什么要趟进时润的浑水里来!”
贺氏是做中高端酒店的,想要染指房地产也不是不可能,但时润目前的状况确实不太理想,这个时间搅合进来,风险太大,不像贺君庭一贯的作风。
慕欢欢白了他一眼,心里门清,抿唇盯着他,“你是不是觉得很骄傲,贺君庭那么出色的一男人,因为你,连自己一向的原则都不顾了!”
时焕轻咳了一声,“宝贝儿,你太冤枉我了,我哪儿表现出我骄傲了?”
慕欢欢扬着下颌问:“那你想说明么?”
时焕起身撑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贺君庭之所以来趟时润的浑水,无非就是知道我对时润势在必得,而他很明显不打算让我如愿。”
那次在帝豪看见他和黄董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贺君庭已经对时润下手了。
时润本就内忧外患了,也不差贺君庭这一笔,他把焦点引到时润上来,那么贺君庭就会分散注意力,对慕欢欢的威胁就要小很多,他也争取了时间去查贺君庭的犯罪证据。
慕欢欢不太明白,问:“什么意思?”
时焕走到慕欢欢跟前蹲下身,将脸贴在她的腹部,隔着衣服和腹部的皮肤感受着里面时不时的胎动,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宝贝儿,时润确实很重要,但是和你跟孩子比起来,并不算什么。”
“何况,就算时熠借助贺君庭在董事会上拿下了时润,以后我也会想方设法的让他们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