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如约给郁封河的是一枚红色U盘。
这是那天她在半山公馆小花厅的录音。
里面装的什么,毋庸置疑。
见郁封河神色微滞,简如约又拿出了一个盒子,笑着说,“这个是给令慈的礼物,一点点小心意!”
郁封河看着盒子上的logo,华家的如意工坊出来的东西……
他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从善如流的接了过来,“简简有心了!”
“不客气!”
郁封河仿佛没有把简如约给他的那枚U盘放在心上,更没有觉得简如约送华家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他的这种反应,完全是简如约没有想到的。
一时,她有些无措。
尽管她伪装的好,但郁封河还是看出了她心底的想法。
“简简,不管你做什么,我娶你都娶定了!”郁封河微微勾唇,凑到简如约的面前说。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这么一点东西证明不了什么,毕竟我们的婚事是你父亲同意的!”
闻言,简如约头皮麻烦,后背仿佛有什么恶心的东西在爬来爬去。
“是吗?”简如约故作淡定,轻飘飘的开口,“既然郁总都不在乎的事情,那我怕什么,毕竟我简如约在京城的名声……早就坏透了!”
她说完这句话,郁封河的眼神猛的一寒。
简如约便知道自己堵对了。
“呵……小简简,别惹我发怒!”
简如约不想和郁封河这样的变态纠缠,面无表情的开口,“你口中所谓的婚约就此终止,别再缠着我了!”
“那可不行!”
郁封河突然揽住了简如约的肩膀,笑着转过了身体。
对面是路征夫妇。
程柏翎挽着路征的胳膊,看到被郁封河揽住肩膀的简如约,神情微顿。
倒是旁边的路征,眼里划过一丝厌恶,“简小姐,又见面了!”
之前,他们还以为西野改邪归正,终于喜欢女孩子了,所以对简如约的观感不错。
可后来西野坦白,他们只是演戏。
事后,路征查了一下简如约,没想到她不仅离过婚,而且还和段郁承在交往。
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她和郁封河又好了。
看到丈夫欲要发作的模样,程柏翎不着痕迹的掐了一下路征的胳膊,对简如约说,“简简,你昨天不是跟我讲,有事要跟我说吗?”
“我差点忘了!”
简如约从郁封河的手下挣脱了开来,走到了程柏翎的面前,感激的看了看她。
程柏翎柔柔的笑了一下,对路征说,“老公,我先出去一下!”
路征虽然不愿意,看着程柏翎那看似温柔实则威胁的视线,不敢多说一句不。
“注意安全。”
这四个字,虽然是对程柏翎说的,但却是在提醒郁封河。
郁封河笑了笑,说,“郁家的安保虽然比不上路家,但路总放心,程律师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路征不置可否,淡淡的抿了抿唇。
简如约跟着程柏翎,从郁家的大厅出来,直接到了外面的院子。
院子里,冷风凛冽。
两人穿的都不多,皆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翎翎姐,刚才谢谢你!”简如约说。
程柏翎神色却突然严肃了起来,“简简,你怎么和郁封河这种人搅和在了一起?”
“这个……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简如约低声道。
看她这模样,程柏翎心里低叹了一声。
“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但郁封河这个人性情叫人捉摸不定,而且做事的手段卑劣,层出不穷,你和他周旋,无疑于与虎谋皮。”
这个道理,简如约何尝不懂,但是现在,她已经被扯了进来。
想要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
“翎翎姐,我知道,但我现在没有退路了!”
什么叫没有退路?
程柏翎有点动气,“什么叫没有退路,让段郁承娶你呀!”
就算郁封河再变态,也不能霸占自己的弟媳吧。
况且,郁封河只要对北南的野心还在,就不会对简如约下手。
“我们……已经分手了!”
听到这句话,程柏翎已经气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们简直就是糊涂!”
程柏翎冻的打了一个喷嚏,简如约忙说,“翎翎姐,我们进去吧,这件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程柏翎不为所动,目光有些锐利的盯着简如约,“你还喜欢段郁承吗?”
简如约抿了抿唇,默认了。
“哎,真是折腾!”
程柏翎做律师久了,身上便有些职业习惯,她对待感情也是果断利落,即使心里舍不得,分开的绝不会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当年路征把她当做一个小玩意一样的养着,这一养便是五年。
可就在五年期满的时候,她走的悄无声息。
后来,她明知道路征在满世界的找她,可就是躲着藏着。
她恨透了玩弄感情的路征,所以能躲便躲。
如果不是路征前些年差点挂了,程柏翎大概这辈子都会躲在路征找不到的地方。
女人,深情的时候可以为对方不顾一切。
但若心死了,不仅残忍,而且绝情。
程柏翎经历过漫长的煎熬,也体会了离别的痛苦,后来还差点天各一方,所以她知道感情的不容易。
如果简如约和段郁承能够好好的,最好不过了。
可感情这种人,没有旁观者清一说,只有当局者才能体会所有的甘苦。
“先进去吧,这件事情我们晚点再聊!”
“嗯。”
不知道是这晚的冷风吹多了还是心里积压太重,简如约晚上回去的时候有点发烧。
她吃了药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间,她感觉有人在抚她。
那人身上带着熟悉的木质冷香,甘洌,叫人沉溺。
他的手指带着几分微凉,轻轻划过,叫她忍不住的颤栗。
简如约的呼吸重了一些,轻声唤了一声,“段郁承……”
“嗯,我在。”
听到熟悉的声音,简如约想要睁开眼睛去看她,但温凉的唇落在了她的眼皮,吻轻柔而又深情。
简如约小声的喘了一下,伸手拽住了男人的衣角。
“段……我想……”
“嗯?”
男人的尾音挑的低沉而又性感,撩的简如约不住的靠近他,贴住他。
简如约的脸颊绯红,耳朵更像是滴水的草莓,红的不像话。
她咬了咬唇,才勾着男人的脖颈,害羞的说,“我想你了。”
想念他的气息。
想念他的声音。
想念……
想念他的身体。
简如约说完这句话,害臊的躲在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看着她颤动的脊背,伸手扯去了她的衣服。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
简如约觉得自己疯了。
疯狂的渴求段郁承。
“段……段郁承……。”
可覆在她身上的人,依然不紧不慢,像是要看着她在原地蒸熟。
“你……你怎么这么坏?”
男人低笑了两声,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唇。
唇齿相依,热烈纠缠。
可身体里的那把火却越烧越旺了。
简如约情不自禁,双腿勾住了段郁承。
“贪心鬼!”
男人捏了捏她的脸,调笑道。
简如约害羞的缩了缩鼻子,身体却不由自主的互相吸引。
之后,两人的触碰就像是爆发的火山。
岩浆不断,好似要烧了他们。
明明水深火热,却又愉悦极致。
简如约像是飘在云端,但却又很快坠落。
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体忽冷忽热,脑袋里仿佛有一根弦“嘣”的一声断了。
她睁开了眼睛。
看到的不是灰蒙蒙的大地,更不是满身湿汗的男人,而是贴着古希腊神话的天花板。
小天使的翅膀在她的视野中逐渐清晰,她大喘一口气,像诈尸般的从床上弹了起来。
幽暗的夜灯下,她像个鬼魅一样。
简如约呼吸沉重的打开了灯,却在看到房间的混乱时,吓的停住了呼吸。
床铺上,被子胡乱的散着,枕头毛毯什么的都在地上扔着。
而最严重的是,她睡前穿着身上的睡衣也在地上扔着。
简如约怔愣的坐在大床上,像是见了鬼一样。
但随后,一阵头痛袭来。
她疼的冒冷汗。
恨不得疼的在床上打滚。
这场煎熬足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她身上都是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她眨了眨眼睛,又痛苦的闭上了。
这种感觉,她不陌生。
只是当年,她的梦境里只有死亡和绝望,没有段郁承,更没有如此旖旎的荒唐事。
她平复了一下呼吸,下了床。
双脚踩在地毯上,小腿跟就跟泡软的粉条一样,无力而又虚弱。
简如约咬着唇到了浴室。
泡了一个澡之后,她的神经才没那么紧绷了。
出来的时候,时间是凌晨的四点半,距离她睡下过去了五个半小时。
而这五个半小时里,她所有的记忆都是和段郁承在疯狂的纠缠。
她不想往那混乱不堪的床上躺,抄着手机窝在了窗户边的小沙发上。
时间还早,身体也很疲乏,但她没有丝毫的睡意。
手指在通讯录上来来回回的划动,却始终没有看到想要找的那个号码。
那个号码了然于胸,根本就没有记录。
可简如约却偏执的非要在通讯录里找出这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