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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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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如约在床上所有的体验都是段郁承给她的。

在她的记忆里,男人不管是温柔还是粗暴,都是彼此间的小情趣。

可现在,她像一条被人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毫无还击之力。

段郁承是陌生的。

他像个刽子手一样,恨不得将她腰斩。

尖锐的疼痛自腰腹间袭遍全身,好似万箭穿心。

疼……

太疼了。

简如约粗喘着讨饶,“段郁承,停下!”

但段郁承被碎发遮盖的眼眸里,只有隐忍而又澎湃的愤怒。

好似简如约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简如约的脸嵌在枕头里,纯白的枕套已经被她的眼泪濡湿。

滚烫的眼泪一点点的变冷,她的心也一点点的发寒。

时间一分一秒的煎熬着。

她的清醒随着理智的崩溃,整个人被漫无边际的恐惧淹没。

“段郁承!”

简如约的嘶哑的喊声仿佛困兽的悲鸣,她胡乱的挣扎着,只想躲的远远的。

可她的慌乱的挣扎看在段郁承眼里,却是她不愿意,抗拒的表现。

愤怒的火苗在他的眼眸中烧着,段郁承双手握着简如约的肩膀,只要一用力,仿佛就能捏碎她的身体。

“别过来……别……求求……”

“放我走……求求你……”

……

简如约双手抓着床沿,不断的向前爬。

可段郁承不用吹灰之力,就将她追了回来。

……

这场无休止的折磨不知道延续了多长时间,直到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简如约才获得了一丝喘息,蜷缩着身子不住的打颤。

八年前的那场噩梦铺天盖地的袭来。

胸口像一块大石头压着,她想喊出来,但喉咙又被人紧紧的掐着。

“段……”

“段……”

……

她连着喊了好几遍,却喊不出段郁承的名字,直到浴室的门重重的甩上,彻底的断绝了她的念想。

浴室里,水哗哗的响着,好似预兆着再来一场的折磨。

意识到这一点,简如约慌了神,凭着那尚存的丁点清醒下了床。

胡乱的穿了衣服,抓着手机,她像个疯子一样的出门了。

京城的四月早就不冷了,可简如约却像站在冰天雪地里,四顾茫然,不知道去哪里。

段郁承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凌乱的床上空空如也。

他神色一凛,大步往外走去。

二楼,一楼……

房子的每一个角落他都找遍了,就是没有简如约。

而简如约的手机根本打不通。

听着手机里一边又一遍的机械提示音,他像是被人兜头浇下了一盆冷水,铺天盖地的后悔如潮水般涌来。

“给我查一下,简如约去哪里?”

段郁承一边穿衣,一边给高远打电话。

“简小姐?”

高远有点懵,两人不是早上才结婚嘛,按理说现在不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吗?怎么听老板的语气却像是发生了大事一样。

“查一下,她从浅水湾离开去哪里了。”段郁承穿好了衣服,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

高远微微一顿,说,“是。”

段郁承经过保安亭的时候,保安多看了他几眼。

他微微蹙眉,随后走过去问,“刚刚有没有一位身高一米七,情绪不太好的女人出去?”

今天值班的保安是浅水湾的老员工,一听这话就不屑的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你不就是想问简小姐吗?”

段郁承的眉头更紧了,“你知道?”

“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她那么伤心,十有八九是因为你!”

段郁承,“……”

“告诉我!”

他语气沉沉,一副命令人的语气。

保安虽然不想告诉他,但碍于段郁承这迫人的气场,不情愿的开口,“她坐出租车离开了!”

“车牌是多少?”

这下,保安终于气不过的讽刺了一句,“我又不是望远镜,我怎么知道……你要是真关心简小姐,就去找啊!”

段郁承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小保安怼的哑口无言。

但刚才的事情个,的确是他过分了。

“谢谢,我现在就去找!”

小保安本来挺为简如约打抱不平的,可一听他这话,又觉得莫名心虚。

段郁承从浅水湾离开后,就开始找简如约,可一直到晚上十点,她唯一找到的线索就是简如约坐的那辆出租车。

出租车从浅水湾开到了城东。

到了城东后简如约下车,之后线索中断。

他烦躁的在窗户边走来走去,恨不得抽下午的那个自己几巴掌。

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情绪就是后悔。

简如约在城东下车后,又拦了一辆进城送货的货车,最后她在机场下车。

席初原一出安检口就开始往机场的大门冲,他手机拖着两只大箱子,到门口的时候已是满身大汗。

他在四周看了一圈,都没有简如约的身影,忙给她打电话。

电话还没有拨出去,席初原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席医生。”

声音虚弱,低若蚊呐。

席初原转身,便看到了满脸苍白,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简如约,尽管周围灯光昏暗,可她嘴角和脖子上那青青紫紫的吻痕,叫人触目惊心。

席初原被自己看到的这幅画面怔的半天都没有回神,直到简如约再次开口,“席医生,你终于回来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席初原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了简如约的身上,他接到简如约的电话时,还以为她只是复发了而已,可现在……这哪里是复发,这分明就是重新制造啊。

简如约被席初原的外套遮住了身上的狼狈,神情自然了一些,她甚至冲席初原笑了一下,“我在车上已经吃过药了!”

言外之意,她暂时情绪稳定。

席初原眉头微蹙,“你吃了几颗?”

简如约不说话了,扯着嘴角笑了笑,但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生气。

“算了……赶紧回去!”

“好。”

他们在机场打了车准备回席初原的诊所,可机场路这一段都是出租车,光是在高架上都堵了半个小时。

席初原急的想爆粗口。

简如约却还有心思安慰他,“席医生,我还能坚持住!”

席初原又是糟心,又觉得简如约可怜,瞪了她一眼,说,“你还是闭嘴好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好!”

顿了顿,简如约说,“不要去你的诊所!”

今天下午,她特地冒着随时发作的风险专门坐车去城东,只为了避开段郁承。

如果段郁承查到她做过心理治疗,就一定能查到席初原的诊所和房产。

“好,我知道了,不去!”

终于,出租车在漫长的堵塞之后到了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三层小破楼。

“下车吧!”

此时,简如约已经昏昏沉沉的,她感觉自己身体里的那个悲鸣的野兽快要关不住了。

“席医生,待会如果我坚持不住了,给我打一针!”

“你今天吃了那么多药,命还要不要了?”席初原没好声气的说。

简如约是他在国外师兄的来访者。

早在简如约身在洛杉矶的时候,师兄就给他提过简如约的情况,当时他也参与了简如约的创伤治疗,所以在简如约情绪稳定回国过,师兄把她介绍给了自己,以做后期的稳固治疗。

前几年,简如约定期来他这里报道。

她的情况稳定,根本不需要其他的干预。

可就在去年,简如约来他这里的次数频繁,而且情绪也极为的不稳定。

尤其是去年年底和今年年初。

可像简如约现在这幅模样,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作为一个富有探索精神的医生,他希望遇到这样的病人。

可作为朋友,他有点不忍心简如约面对这些。

简如约听到席初原的话,无所谓的笑道,“反正最坏也不会到自杀的情况!”

小楼有三层,一楼是厨房客厅,三楼是起居室,而二楼也是一个设备齐全的诊疗室。

席初原把简如约带到了二楼,然后说,“你先等我两分钟,我马上下来!”

“好。”

可在席初原再次推开门的时候,被里面的场景吓的呼吸一滞。

简如约正坐在窗户上,她的两条腿贴着窗外的玻璃晃荡,两只手却随意的抓着玻璃框,听到席初原的脚步声,还扭过头说了一句,“席医生,你来啦!”

她的声音又平又板,像个人偶一样。

席初原深呼吸了几下,尽量放松了自己,故作轻松的说,“是啊,你怎么在窗户上?”

“我……”简如约眨了眨眼睛,似乎也很茫然自己为什么坐在窗户上,她本身的动作就很危险,一旦失衡,她就有可能从二楼掉下去。

席初原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简如约却说,“嗯……我想站的高一点,然后这样就能看到段郁承了。”

“段郁承?”席初原往简如约走进了几步,故作疑惑的开口,“那是谁,你的心上人?”

简如约点了点头,随后说,“对,他是我喜欢的人,我们今天刚刚结婚。”

说这句话的时候,简如约的脸上都是幸福的神情。

可席初原心里却一直绷着一根弦,他怕……他怕简如约真的会出什么意外。

“那祝你们幸福。”席初原笑了笑,又往简如约那边走了走。

“席医生,你到我这边来做什么?”简如约突然开口。

席初原定住了脚步,脸色有几分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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