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孽徒！”任侠很不高兴：“不管我变成什么人，终归还是你师父，你不叫我师父，叫我什么？”

“可你现在比我年轻！”红阎摩再次说话不过脑：“我怎么觉得你应该给我当师父！”

“你什么时候说话能过一下脑子，我就心满意足了……”任侠叹了一口气，回到沙发上这里坐下，把手枪扔到一边，拿出一盒烟来：“你现在是不是给罗文章做事？”

“你怎么知道的？”

任侠没有回答，而是追问：“是不是罗文章让你来杀我的？”

“你怎么知道的？”红阎摩撇了撇嘴：“你还真别说，罗文章给钱挺大方的，我打算干一段时间攒点钱……”

“然后去给我报仇？”

“然后我打算包两个小明星去马尔代夫玩一年。”红阎摩嘿嘿一笑：“我对国产明星没什么兴趣，还是喜欢扶桑的爱情动作明星。”

任侠嘴角抽搐了几下：“看起来你根本没打算给我报仇！”

“连司鸿初都没有办法，我又有什么办法？”红阎摩理所当然的说道：“你要知道，你当年的那帮小弟，如今各个都是大佬，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任侠重重哼了一声：“我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最后竟然成全了这帮狗奴才！”

“说起来这倒也让我对人性有了新的认知……”

任侠抽了一口烟：“怎么讲？”

“你的那些手下，在你活着的时候各个忠诚，尤其是那个韩明波，简直把你当成祖宗了。但你死了之后，一个个全都成了叛徒……”红阎摩一边说着，一边不住摇头：“人这回事儿吧，能力不等于忠诚，有能力的人未必忠诚。更重要的是，每天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人，更是未必忠诚。很多人表面上对你说尽好话，实际上心里不一定怎么害你呢，回头看历史上那些皇帝，有多少是死在马屁精的手里。”

任侠点了点头：“没错。”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世上能靠得住的人太少了！”叹了一口气，红阎摩继续摇头：“在你死了之后，我以为这些人一定帮你报仇，怎么也得装一下样子吧。但他们根本没有，直接就把财产瓜分干净，然后出去潇洒了，我曾经问过赵源波：‘你什么时候给血龙报仇？’赵源波竟然反问：‘谁特么是血龙？’……原话如此。”

赵源波是血龙的一个手下，是血龙从硅谷挖过来的顶级IT工程师，负责开发互联网技术。这个赵源波是一个典型的理工男，除了技术之外，对其他事情一概不懂，看起来没什么心机。可也就是这么一个理工男，在血龙死后照样露出贪婪本性：“然后呢？”

“然后我一刀把赵源波的脑袋砍掉了。”红阎摩很干脆的回答：“在那之后，我跟其他人就没有过任何联系，当然他们也都不联系我，每一个都躲着我。”

“你跟司鸿初也没联系？”

“当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司鸿初不太待见我……”说到这里，红阎摩表情变得非常正经：“但是吧，师父，我觉得，你多少有点愧对司鸿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