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觉得,家庭氛围的好与坏对孩子的成长十分有影响。他已经饱受苦楚,所以为了他的孩子以后能有一个快快乐乐的童年,和她敬而远之是上上之策。这不是孝不孝顺的问题,他认为,他亲爱的妈妈未必就喜欢他在她面前整日晃荡。
那是一个非常以自我为中心的女人,这辈子她谁都不爱,只爱自己。既然早就知道如此,又何必保留那一丝注定会失望的期待呢。明知而故犯,才是最愚蠢的作为。
“唉,”许文博叹了一口气,回归家庭的这几天真的不太好过,冷嘲热讽是家常便饭,白眼冷暴力更是数不胜数。与其说她给了机会和好,倒不如说她更想让自己知难而退。“这日子,真的太难熬。”
“那就各自安好吧,彼此保有空间,互不干涉。破镜难重圆,就算把它粘连起来,也会有裂缝的。注定是回不到最初的,所以你又何必去做没有意义的尝试。”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许文博何尝不晓得这个道理,也许是他过去太过放荡不羁,以至于现在年岁到了,对很多事情力不从心。他现在只想要寻一个贴心的人,知冷知热,能陪他说说话,聊聊天就好。
“我知道了。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早日让他抱上孙子,说不定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孤独了。孤独患者,心里真的是太过苦涩啊。
贺茜红了脸,害羞的低下头,在准公公的面前讨论生孩子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太尴尬了啊。为毛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呐,啧啧啧,这感觉好毛骨悚然啊。
头顶上的目光实在是太火辣辣,贺茜求救似的瞄了一眼许安,许安淡淡的笑了笑,轻声说道:“生孩子是顺其自然的事情,我们没有刻意的计划,水到渠成就好。”
回答的跟没回答一样,得不到有用的承诺让许文博有那么一丢丢的失落,不过他现在好像也没什么资格,要求他们做不愿意做的事情。过去许安的成长他不曾参与,现在他的生活他也只能重在参与。
“好,你们自己做决定就好。”留恋的看了一圈,他有些不情愿的站起身来,不舍的说道:“你们忙吧,我走了。”时间过的太快,好像还没说什么,告别的时间就又到了。
“慢走!”客气的犹如客人一样。
送走了许文博,贺茜迫不及待的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亲爱的,我怎么觉得你爸的态度有很大的转变啊,有点想…”她顿了顿,“想和我们和好的意思。”
不会是她自作多情吧,可是看起来真的很像啊。
“嗯,”上次聊天他都已经感觉到了,“他有这个意思。”
真的是这样啊,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贺茜得意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后了。
“那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许安略微沉吟了一下,“我没什么想法!”
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没有想法,贺茜一脸的黑线,“怎么会没有想法呢,既然你爸的态度好了,你当然要抓住这次机会,修补你们之间的关系啊。”
许安不说话,似乎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径直往卧室走去。
想逃避?没门!贺茜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走进卧室,还在不停的唠叨,“亲爱的,你不是一直都希望他们能关心你吗,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个温暖的家吗,这是一个好机会啊。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你一点都不开心呢。”
能看的出他并不开心,看来她的反应还不算太迟钝,许安眉头微蹙,有些无奈的开口:“有些感觉破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他曾经和陈雅欣在一起过,这在我心里的感觉真的有点难以描述。”
毕竟他和陈雅欣有过去,这样的牵扯让他不自觉的和他不想有过多的牵扯。
“你放不下?”
“不是放不放的下的问题,而是觉得这种事情给人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许安笑意不达眼底,“所以,请你理解我,我不是一条狗,只要别人给我一块骨头,我就会屁颠屁颠的摇尾乞怜。”
贺茜不说话了,她突然有点明白许安的难过,毕竟他过去受的伤实在太重了,不会因为这一次两次的讨好,就被彻底的抚平。
纵然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是时间造成的伤害还学要时间去抚平。但是看到许夫人的态度,他们这辈子大概都不能和平共处了。
贺茜坐在许安的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好了好了,这事算过去了,我不会再提了。你别难过了,不然我也想哭了。”
许安宠溺的点了点贺茜娟秀的鼻子,“你呀你呀,最擅长的就是装无辜。来,美人,现在就哭一个给我看看。”
贺茜一头黑线,顿时觉得头上有一群乌鸦飞过。
时间在嬉笑怒骂间溜走,第二天,贺茜在片场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大爷,一会儿端端茶,一会儿捶捶腿,一会儿捏捏背,还要承当着临时演员的角色,为大爷对台词。
还有,就像这会儿,她还要费心费力的给他化妆。
“我说老大,公司明明为你配备的有专业的化妆师,你干啥非要剥夺我可怜的劳动力。”贺茜十分不满的抗议,“我强烈的要求加薪。”
车彦翎慵懒的回了她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没好气的说道:“我又没说不给你加薪,你这瞎激动什么呢。”
“哎呀,我就知道我的老板是这天地下顶顶好的老板了,超级体恤员工。老板,我为你点赞啊。”千穿万穿,马屁最穿,只是希望马屁可千万不要再拍到马腿上了。
贺茜手舞足蹈的一抖擞,车彦翎的俊脸上立马多了一个黑印子,他黑着一张俊脸,呵斥,“注意你的注意力,妆花了,工资减半。”
算你狠,贺茜瞪了他一眼,脸上愤愤不平,但是手上的速度却越来越平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