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我知道你家教的那家人已经走了,如果你缺钱,可以跟我说……”见她吃的差不多了,何明远开口说道。
“何老师,你已经帮我够多的了,我不能再麻烦你,你今年30了,也该存点钱娶老婆养孩子。”沈清音放下勺子,拿纸巾擦了擦嘴。
又是这样,她总是如此冷静,划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音音,你知道我的心思,这么多年……”
“何老师!”沈清音猛地加重语气,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病房里一时安静极了,只听到空调运转发出的细微轰鸣声,良久何明远才涩着声音问道:“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孟辰?”
这个被自己尘封的名字,就这样被剥落出来,沈清音只觉得心里一阵又一阵的发凉,像是独自走在冰冻的荒原之上,孤苦无依。
“不过是小时候有点好感的人,谈不上什么忘不忘的。”眼泪,早在他离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流干,她琉璃眼珠里干干涩涩的,没有眼泪的踪迹,但心底的悲凉,却迅速蔓延开来。
两人待在一起无话可说,沈清音实在不想面对男人深情的目光,便以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在家为由,将何明远支走了。
说起来,两姐妹认识何明远也已经有六年了,沈清怡对何明远的依赖甚至比对姐姐还多。
猫姐从趾高气扬的莎莎那里得知了她的悲惨遭遇,跑来医院看她,十二分的自责。
沈清音这才知道,原来猫姐家庭条件很好,跟迷夜的老板也很熟,难怪各方人士都给她一点薄面。
“今年是第五年了!”猫姐怅然道。
“什么?”
“他大概不会出现了,我给自己定了五年的时间等他,快要解脱了!”
女人真是最奇怪的动物。
猫姐不过是在迷夜见过那男人两次,就爱上了。听说男人经常过来迷夜玩,死乞白赖找了老板进来工作,却没想到男人自此后就消失了。
猫姐趁她上厕所,给她在枕头下留了个大大的红包后就开溜了。
到底年轻底子好,在床上躺了几天,她的脸已经基本消肿,她迫不及待的出了院,如果可以,她希望这辈子都不要踏入医院一步。
头上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不过沈清音秉承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道理,照样教室、图书馆、迷夜和家四点一线,每天尽量让自己活得开开心心,自从妈妈走后,她与妹妹就相依为命,碰到的坎坷挫折早已说不清。
这点事,还不足以让她崩溃。
这天正好是周日,也是海报上女钢琴家公开收弟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