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月打开来,是一条祁斯文发过来的语音。
“安安,别的我不想多说了。但有件事你应该仔细点考虑下,郑丽欣之所以对你下那么重的手,绝对不会是因为单纯的讨厌那么简单。”
赵安月的心咯噔了一下。
没错,祁斯文的提醒也正是她自己这两天所怀疑的。
郑丽欣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攥着手机的掌心稍微紧了几分,赵安月默默闭了闭眼,将界面凑到唇边。
“知道了,我会当心的。你好好养伤吧。”
说完,赵安月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刚想把手机塞回提包,突然发现一张老旧的照片竟然躺在夹层里!
这是什么?
赵安月拿起照片,凑到眼前。
看照片的年代,得有个二十多年了。
一个穿着衬衫长裤的男人,领着一个大约两三岁的小男孩,站在西郊公园的游湖边。
照片是黑白的,却丝毫不会夺去那男孩脸上天真烂漫的喜庆色彩。
只是很可惜,那个男人的脸部大概因为长期夹在什么相册之类的东西里,被整个粘掉了。
赵安月起先有点纳闷,后来恍然大悟。
自己给祁斯文带来的两本书之前就是放在手提包里的。
这该不会是夹在他书里的照片吧?不小心掉到夹层里了。
那么,这个男孩是祁斯文小时候咯?
看眉眼之间,仿佛真的有几分神韵。
而这个看不到脸的男人,大概就是他父亲吧。
至于母亲,应该在拍照?
赵安月从来没有听祁斯文提起过他的父亲和母亲,也不知道他的家人们是否还健在。
但有些时候偏就是这样,一个人表现出来的暖越大,背靠的阳光就会洒下越多的阴影。
有时候赵安月会觉得,他成长的环境该是非常温馨幸福的,只是后来也许……
从照片上看得出来,他的父亲看似一个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
穿熨烫整齐的衬衫,打着素颜色的领带。动作刻板拘谨,从站姿上看,像是一个学者或研究员。
赵安月想,是不是应该上去把照片还给祁斯文呢?
但刚刚的对话实在是有点不太愉快,就算这一条语音仿佛破冰了尴尬,但赵安月还是觉得——今天算了吧。
何况时间已然不早了。今天,她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
“你们两个和好了?”
靠在沈星野的办公椅上,凌爵一边帮他浏览文件,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说。
沈星野昨晚睡得不太好,这会儿靠在沙发上,揉在太阳穴道:“没有,我们又没争吵过。哪有什么和好不和好?”
“嘴硬吧你。明显是被赵安月一脚踹地上睡了大半夜的沙发。”
“凌爵你是不是有病?我和那个女人之间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么下风的程度了!”
沈星野是不能忍的,至少赵安月不在的时候,他总能在朋友面前稍微装一会儿B吧。
虽然他真的一点不想承认,那天晚上赵安月对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真的是有点害怕的。
“渣男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少废话了你。我问你,”沈星野皱着眉直立起身子,重重拍了下茶几,“高健那个专利案的事,你处理怎么样了?沈秋舫马上要以善意第三方的专利持有人身份入股齐科,我在想——他和祁斯文,一狼一虎的,我到底应该先踩着谁,先咬着谁。”
“已经提交诉讼了,一审30个工作日后出结果。”凌爵一边回答,一边懒洋洋地翻着沈星野的邮箱。
有些文字可以用语音转述,但还有些图片图标之类的,沈星野无法辨识,凌爵只能一样样帮他挑出来。
祁斯文受伤后,沈倩怡经常在医院照顾他,已经很久都没来履行她作为总秘的工作了。
沈星野倒也没敢对她多指望些什么,这丫头不过是想近水楼台泡男神,比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