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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你可以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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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露一个人留在会议室中,她在站起来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韩树华走了进来。

她人生中所有重要的大赛,韩树华从来都没有缺席过。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在过去,她们没有这样的经历,没有和对方谈心,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温情脉脉的时刻。

但是,这样就很好了。韩露这么觉得。她不想因为什么打破这种状态。

就在她坐在这里的时候,她再一次充分地理解了韩树华,同时,她也必须承认,她非常像她。在当时那个时候,在她突然出现在病房中的时候,韩树华没有另外的选择。

她强硬了超过五十年,没有人可以接住她的软弱。她也不想去赌。

不过,就在她们相视无言,韩露认为母亲会再次像过去的无数次一样,对她语出嘲讽的时候,韩树华却说了另外的话。

“你可以相信他。”她说,“你应该相信他。”

她惊讶地抬头看着韩树华,不过,韩树华已经不打算和她说更多的话了。这个女人从来不说废话,但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信任。

这件事,韩露早就知道了。

韩树华和韩露一同走出会议室后,韩露看到了靠在走廊的墙边站着的江心。她们目光对接,韩露疑惑地看了江心一眼,而江心则是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她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或者说,她虽然已经想到——但是当事情真正就在眼前发生的时候,她却是感到了很深的恐惧和不安。

从前,她虽然也因为自己个人的嫉恨而给韩露找过麻烦,但那毕竟隔着一段物理上的距离,事实显得不那么真切,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的现实感。

就在几天之前,她偷偷溜进了赵之心的医务室。

她受不了自己在花滑队内越来越边缘化的位置,受不了曾经喜欢她的人如今对她一片冷漠,受不了所有的希望都因为她一次一次的过错而从指缝中漏掉。

在冰场,在餐桌上,在过道中,在任何的一个地方,似乎她的存在,对许浩洋来说就是一个麻烦。

她受不了这样的感觉。

然后,她意外得知了韩露旧伤复发的事,这令她鬼使神差地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她很想报复,很想让许浩洋失败,很想让他们失去比赛的机会。

但是,她就站在空无一人的医务室中,内心却突然挣扎了起来。她的手中是她从多伦多的俱乐部带回国的药物,当时,为了不让膝盖的伤继续恶化影响她的正常生活,她在当时的医生和教练的授意下使用了一段时间的这种药物,并且向反兴奋剂组织申报,获得了服药的豁免权。

不过,如果是没有申报过身体情况的韩露服用后,如果遇到飞行药检,那么,她就必将会因为违禁药物问题被禁赛。

江心不想让韩露顺利出场比赛,然而,她同时却发现自己无法完全狠下心——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换掉所有的胶囊。

因为她不知道韩露过量吃下这些药物之后会不会有其他什么反应,她不想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可是,她却又不想就这样离开,她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于是,她咬了咬牙,把手中的药抓出了几颗,混入就放在桌上的药瓶之中。

她把这件事的结果交给了韩露的运气。

然而现在,当她只是在脑海中简单地想象过的场景就在面前真实的发生时,她觉得这件事非常可怕。

自己非常可怕。

为什么自己可以做出这种事来?

让其他人四年的努力都付之东流,她为什么能够允许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但是,她看着对此全然不知情的韩露从她身边擦过,却仍旧是什么话都没能说出口。

她站在走廊中,有其他国家的相熟的运动员和她擦身而过,问她在这里做什么,需不需要帮助,她挤出一个微笑,摇了摇头。

是的。

她叹了一口气,再次确认了这一点。

相对于韩露,相对于其他人来说……

她这么想着。

现在的她,没有任何被爱,被需要、被信任的理由。

接着,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让江心陷于她的情绪和矛盾之中,听证会马上就要召开。韩露、许浩洋、刘伯飞、赵之心等人都将出席。

没有人知道,在等待听证会召开的时候,坐卧难安的不仅仅是韩露一行人,还有江心。

她明白,她把这件事彻底搞砸了。

这些年里,她自嘲地想,她可能已经搞砸了很多件事了。她觉得自己很聪明,觉得自己比其他人都更高瞻远瞩,但事实上,她或者才是那个最短视的人。

只是,她已经没有办法站在现在的时间,去告诉过去的自己应该怎么做。

刘伯飞接到听证会的具体时间的通知后,向会议室的方向一路快走,准备去告诉其他人让他们做好准备时,却被江心叫住了。

“什么事?”刘伯飞问。

“……”江心没有直视刘伯飞,她的神情是难能见到的一种矛盾和挣扎。

“要是许浩洋的搭档的问题,”刘伯飞说,“我们也讨论过了,认为这么仓促地让他和你组合,无论是对节目的综合效果本身,还是你们的个人形象来说都不是那么的好。所以这个方案我们已经否定了。而且你身体的伤病也还没有痊愈,不应该把这种压力加在你的身上。”

“不,”江心说,“我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什么?”

“韩露姐,”她咬了一下嘴唇,“会被取消资格吗?”

“还不知道。”刘伯飞说,“我们现在就在研究,怎么能让她不被取消资格。”

“其实……”

其实那瓶药是我的。

这件事是我做的。

她没有办法说出这句话。

“其实?”刘伯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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