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你跑什么呀?连刘叔我都不愿意搭理了吗?”大老刘气喘吁吁地跑到明岩的跟前说。
明岩惭愧地低着头:“刘叔,我……”
“你们……”说到这儿,大老刘很是吃惊地看着他身边的小兰,问:“这丫头长得可真水灵,她是谁呀?”
“叔叔好,我叫小兰。”小兰是个聪明的丫头,她从明岩的表情可以看出,眼前这位又黑又瘦的大叔不仅不是坏人,而且还是明岩哥哥的老熟人。
小兰的懂事让大老刘很是欣慰,不过他也没时间听这当中一波三折的故事,于是二话没说,一把拉着两个孩子的手上了车,让他们坐在后排的卧铺间。
大胡子一瘸一拐地上了车,关上车门,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一只手要去拧钥匙,从后视镜里看了那两个孩子一眼,然后转头看着还在那儿盯着两个孩子傻笑的大老刘道:“你说,你啥时候有女婿了?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大老刘笑眯眯地看着他,边说边脱掉身上的军大衣丢给明岩让他穿上,明岩把大衣穿在小兰的身上,小兰却非要把大衣让给明岩,两个孩子推来推去。
看到这一幕,大胡子不禁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大老刘啊大老刘,他们俩相差最少十岁吧?你可真是想得开啊。”
大老刘见他目光盯着小兰,便笑着解释着说:“你想多了,这小姑娘可不是我女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妮子这些年一直在上海就没回来过。”
“怪不得呢,我就说嘛,你大老刘好歹也是一个老板,怎么会干出这种奇芭的事情来呢?”
“啥叫奇芭?”大老刘笑嘻嘻地问。
大胡子有些泪崩,也不理他,回头瞅了一眼明岩,说道:“小子,身手不错啊,练过?”
明岩点点头。
“不过你弄坏了我的裤子,你说这事儿该咋办吧?”
“一条裤算个屁啊,你要是喜欢我现在就赔给你。”说着,大老刘说着便要去解腰带。
大胡子忙按着他的手:“得,刘叔,就当我啥也没说哈。”
谁不知道大老刘表面上是个老板,实际上是个极不讲究的主儿,这些年虽然赚了钱,可是这些钱都花在了疾病缠身的老婆身上,自己的裤子前后都打着补丁,他胡伟怎么说好歹也是一名经常和老板货主打交道的货车司机,这年头货车司机多吃香啊,你让他穿着打满补丁的裤子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别啰嗦了,快开车吧。”大老刘说道。
大胡子撇撇嘴,脑袋一耍,拧了钥匙,打了一把方向盘,倒车、挂档、提速,车子平稳地行驶在了绵延弯曲的山路上。
下过雪的路面很滑,吸取了刚刚的教训,大胡子一直不敢提速,二十多里的山路愣是开了两个多小时。
这一路上,大老刘和明岩只是简单的叙叙家常,其它的话题不敢聊,虽说他信得过大胡子不会到处乱说,可是这小子好酒,万一哪天喝多了把那些不该说的抖了出来,后果可想而知。
明岩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在说话的时候特别地小心,坐在温暖的车厢内,小兰很快就睡着了,明岩将她平放到自己的腿上,并用大衣盖在她身上,这一天不停地奔波,他也累得够呛,就在车子马上要开出这片山区的时候,他实在撑不住了,打算美美地睡一会儿,然而刚把眼睛闭上,车子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只听大胡子对着大老刘叮嘱了一句:“把钱藏好。”
大老刘脸色一变,赶紧去摸口袋,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四个手里拿着双管猎枪的汉子,分别来到车头的两侧,用枪托去敲车窗玻璃:“下来,快下来。”
明岩抬起头往前一看,只见前面离车十米的地方倒了一颗大树,很明显是有人提前设下的障碍,这时,睡梦中的小兰也被外面砸车的声音给惊醒,明岩立即将那五千块钱塞到小兰的衣服里面,小兰知道情况不妙,赶紧拉上衣服的外套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