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哪,你那机器我根本就不会用。”刘大刚气的不打一处来。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张有良一时没了主意,目光瞟向明岩问:“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明岩不去搭理他,随手去搬弄那台看着像北方压面机的机器,捣鼓了好一会儿也捣鼓不出个所以然来,矬子看着心烦,把他往旁边一推,自己在那儿轻车熟路地捣鼓起来,明岩故意说道:“好像不是你那么弄吧?别把机器弄坏喽,还是我来吧。”说着卷了卷袖子。
矬子拿起一根电线捣鼓了几下,开始还好好的,没几下机器就不动了,明岩嘲笑道:“我就你不会吧,没弄过瞎弄,这下好了吧?坏了。”
矬子顿时面红耳赤,一把拉着老五过来帮忙,老五折腾了一会儿,机器也是不转动,明岩哈哈大笑:“工头,你都看到了,机器让他们给弄坏了,让他们赔吧。”
张有良一脸的不高兴,不过他也是挺纳闷的,这台机器没买多久,咋就说坏就坏了呢?正要发作的时候,老五忙解释说:“工头,不是我弄的,我早上交给矬子的时候还好好的。”
“屁话,我什么时候用过你的机器了?”矬子狡辩说。
“就在早上的时候,你说头叫你剥一批线有用。”
张有良怒目而视地看着矬子问:“去你大爷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我,我……”矬子一下子脸红脖子粗。
围观民工一片哗然,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矬子,张有良一下子全明白了,狠狠地踢了矬子一脚,骂道:“你个混蛋,真是你干的!”
“不,不是我。”
“去你大爷的,自己做错了事还要赖上别人,拉出去给我打。”
张有良一声令下,几个民工对着矬子一阵拳打脚踢,虽然明岩特别恨矬子的栽赃陷害,但是张有良这种动用死私刑的做法令他很不齿,想去出手阻止,刘大刚赶紧拦住了他,这个工地是张有良的姐夫承包的,他说的话在这里就是圣旨,还是别去自讨没趣了。
回来的路上,大家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刘大刚感谢明岩替自己解围,小兰却是一脸的疑惑,她问明岩为什么那台机器好端端的突然就坏了呢?明岩不慌不忙地从口袋掏出一枚很小的螺丝,看起来也就是外观像螺丝,实际上是那台剥皮机上面一个零件,别看它不起眼,却起到了最关键的作用,没了它,机器虽然会转,却不能正常使用,强行用力会自动停下来,然后机器就不会运转了。
二人听后恍然大悟,刘大刚不由得朝明岩竖起大拇指,小兰也无比崇拜智慧超人的明岩哥哥,明岩感觉自己都被这一老一小捧上了天。
从工地到住的地方有十几里路,倒是有直接通往快活门的公交,但为了省那点公交费,三人一路步行回家,明岩和刘大刚轮流抬着那袋铜丝,刘大刚说了,这眼瞅着马上要过年了,等把这些铜丝卖了换钱,就给小兰买件漂亮的衣裳,小兰表示不肯接受,明岩也谢绝了他的好意,因为他们都知道,刘大刚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老婆身体又不好,家里都靠他一个人撑着,赚点辛苦钱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能忍心再花他的钱。
刘大刚很生气,他说日子要过,但是情义也不能丢,况且他与小兰特别投缘,所以如果明岩兄妹再拒绝他就是看不起他。
没办法,兄妹俩只好领了他这份情,于是三人来到废铁站把铜丝卖了后直接去了一家大型商场给小兰买了两套崭新的衣裳。
从商场出来已经是五点多,马上就要天黑,三人抄近路回去,不料途径一个胡同的时候,狭长的胡同口突然出现十几个手持棍棒的青年,三人下意识地转过身,却发现身后的路也被七八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给堵住了。
“刘大刚。”随着一声厉喝,矬子手持钢管从那些人里面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