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轻描淡写的从鼻孔里应一声。
江小烟真的以为自己吃得很多,但是眼前的男人就那么优雅地吃着,又吃了近一个小时。
点了五盘肉,五盘青菜,大隐隐于市,原来他才是高手啊!
看着堆得高高的肉碟,江小烟捂着嘴低笑出声。
柳南风又睨她一眼。
回到套房门前,柳南风放下两手的购物袋子,才空闲了手开门进去。
江小烟原是想用不疼的右手提,直接就被他抢了去。
仿佛是在关心她,不让她手疼。
两人前后洗了澡,江小烟擦了一身的药出来。
柳南风一脸嫌弃地看她。
“去睡沙发。”
他说,江小烟差点没笑出来,到衣橱踮脚拿薄被,垫着脚就差没爬上衣柜。
柳南风一声不吭地站到她身后,抬手拿下直接盖到她头顶。
“嗯~好痛。”
江小烟伸手抱住头,连带着薄被就出去。
睡了一会,又悻悻然走回来从他枕边扯走她的枕头。
这一晚睡得很舒服,早上醒来他正好出门,江小烟又睡了会儿才起床熬粥。
一连三天他都没有来,江小烟看着最后那几粒米,坐在地板上想念着那顿火锅。
他说第五天带她出去,到时问问他能不能让她给她买些面条之类。
江小烟缩在床上,胃里翻江倒海地疼,额头冒出冷汗。
这时“滴”声一响,他回来了!
“去做饭。”
他说着随手将两包红枣桂圆放到餐桌上。
江小烟忍着疼身子微躬地走去,柳南风见她走路姿势有些不对,没有在意,回房打开电脑工作。
江小烟看着所剩无几的米,只好就着桂圆红枣熬了粥,顺带偷吃了几粒红枣。
柳南风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端着碗粥,拧紧眉。
“啪。”
热粥四溅开来,在她腿上烫出红痕,江小烟攥着衬衫,垂头,不敢动。
“等了一个多小时就煮出这样的东西,你这么没用怎么被撞的人不是你。”
柳南风抓着电脑离开,连外套也没有拿。
江小烟忍不住地将自己扔到床上,裹紧被子捂住胃,也不知是疼了多久,好像变得不疼了,江小烟想醒来,但是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柳南风,柳南风。”
她喊,但是没有声音,她喊不出声音,像是被鬼魂附体,她只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医生,医生。”
她好像又听到这句话,上次是急切,这次是带了些慌张。
她能感受到,只是她动不了,只知道好痛,好难受。
柳南风站在病床边,拳头紧攥。
如果不是简辰告诉他负责送食物的人一个月前就去世了他根本就不想再回到那里看见她,一看到她就会想起文初,想到那个病床上还未醒来的文初。
他是第二天早上听到的消息,当即就驱车到腾飞路。
电子门一打开门一股煤气味就冲出来。
因为开着空调,只有客厅的一小扇窗开着,她蜷在床上,地板上是四溅开干涸了的粥。
手术室前,柳南风坐在长椅上,手插入发间。
“病人家属吗?请签字。”
护士拿着本子碎步跑出来。
“她什么情况?”
边说边签着字,柳南风拧着眉,脸色很不好。
“煤气中毒,外加胃穿孔,医生说煤气中毒很严重,请做好心理准备。”
柳南风的手不经意间颤抖一下,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护士又小跑离开,柳南风再次坐下,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要她生不如死,不是要她死!
手术很久,被推出来时他已经忘了反应。
她还活着!
江小烟昏迷两天,除去白天工作,晚上他都会来。
他发现她很瘦,记得三个月前在法庭上看到的她虽垂着头,但还算圆润。
如果她没有撞伤文初,他也许会心疼这样一个女人。
呵,现在就开始站在死亡边缘了么?怎么会这样轻易成全你。
江小烟醒来时身边并没有人,还是在那间病房里?难道只是那天做了个梦吗?
江小烟睁着眼躺了很久,直到那男医生来查房。
他弯着身,胸牌告诉她,他叫夏光。
“他大概6点钟会来,还有两个小时,你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他说着笑了笑,他的笑,像他的名字,夏光,真好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