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风回到走廊,又遇见那抱着孩子的大爷,大爷讶异地看他一眼。
“你怎么从这儿出来了?”
大爷问他,柳南风疑惑地看他。
大爷的孙子下午因为撞门声“哇哇”地哭着,便气哄哄地跑到他门口骂几句,还嚷嚷着要把他抓去派出所。
后来就守在门口,一听到动静就捶门。
一个小时后老伴说在楼下,提的东西太多,便是要坐电梯下楼,刚走到转角就看到这戴面具的男人。
柳南风听他解释着,越听越蹙起眉头,脚步急切地用指纹打开门。
客厅里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卧室门和防盗窗都遭到大破坏,卧室门几乎是稀碎的,上边还插着把菜刀。
“江小烟,江小烟,你在里面吗?”
柳南风扯走刀,用力撞门,门一动不动,撞了几次丝毫没有改变。
“江小烟,江小烟,回答我,我是柳南风,江小烟!”
柳南风拿着菜刀劈断门合页。
江小烟捂着嘴从浴室里出来,听着菜刀劈门的声音,又害怕起来。
“江小烟!”
柳南风直接将整扇门扯出扔在一旁,大爷和奶奶一家聚在门口,朝里看着。
“需要帮忙吗?”
那夫妇问完就见柳南风一脚踢开床垫,眼见着江小烟捂着嘴看他,下意识猛地推开衣柜,侧着身子大步进去,江小烟一下拥住他,大声哭着。
柳南风揉揉她的发,提着的心这一刻才放下。
“请问,需要报警吗?”
门外的夫妇又问,柳南风沉声说句“不用,谢谢”。
事实上江小烟还应该在监狱,该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就着客厅的光亮,柳南风看着衣柜和床,刚才推这衣柜时他都用了大半的力气,她这个小女人,该是怕成什么样。
柳南风搂着她坐上沙发,大爷叨唠着。
柳南风给简辰打去电话,而简辰第一句话就是问她有没有事,柳南风垂头看她一眼,没有回答,只让他把事情处理好。
“去收拾两套衣服,等屋子整理好再回来。”
柳南风说,江小烟极力隐忍着,看她穿得依旧单薄,有些不忍心,亲自给她拿大衣。
“不比室内,外边下雨夹雪。”
他边说边给她披上,俩夫妇拉着唠叨的老大爷和老太太就要离开,柳南风喊住他们。
“大爷,谢谢。”
柳南风给他微鞠一躬,出门顺手带上门。
一路上江小烟都垂头不说话,长发遮住她的脸,身子瑟瑟缩缩的,他知道她还在害怕。
他的手很暖,江小烟看着他有心的握住她的手,忍不住落下泪来。
今天害怕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他,即便知道他说过要出差,但她无比期待着,比期待任何人都要期待。
“你不是出差吗?”
她盈盈弱弱地问,语气里带着点小女人的不满。
“明天早上的飞机,去非洲,想去吗?”
他玩味儿地笑笑,她还是垂着头。
“不要,指不定你要把我卖了呢!”
她装作不经意地反握他的手,柳南风心脏被她握得收紧,收回手,专心开车。
车子行驶两个小时到市区商务中心,拐进地下停车场,她跟着他上楼,指纹解锁打开,是一间精致装修的现代化套房。
简辰来电话,说是一切安排妥当,他应一声,挂断电话,手上又发了条短信。
“去洗澡。”
他推着她进浴室,江小烟看着地板上未干的水渍,几乎可以确认这三天他就住在这儿。
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乱乱麻麻的。
江小烟吹干头发出来鞠着身,胃很不舒服。
柳南风在衣帽间找睡衣。
“刚点了些晚餐,你可以先吃药,药在床头。”
江小烟看着还未开包装的药盒,心下一暖,他刚才是去买药了?
“谢谢”江小烟朝他笑,柳南风进浴室。
果然,他这两天对她太好了!好得她有些不习惯。
吃了药江小烟缩在床上,开了暖风,可还是好冷,但似乎没有发烧。
今天一天都坐在阴冷的浴室里,难免受凉,右手心被玻璃划的伤口洗澡时碰了水,有些难受。
柳南风出来不久,有人按铃,应该是点的外卖。
不需要喊,江小烟起身,看到桌上是酒店送来的餐点,心里嘲讽自己,半年没有接触外界,已经要傻了麽!柳南风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吃外卖!
餐桌前,攥了攥右手,江小烟用左手拿筷,左手虽比不上右手,但是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很灵活,拿筷子甚至写字都难不倒她。
柳南风起身,扯来她的右手,手心还渗着血。
“怎么不说!”
他有些责怪她,找来医疗箱,给她消毒上药,江小烟左手抓着衣角,疼得想缩回手。
“别动!”
他又沉声说,嘴上轻吹凉气。
江小烟用左手拿筷,柳南风坐在她身边本来打算给她夹菜,倒没想到她还有这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