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临沂?”
“当然是真的啦。”
“哈哈,早说呀。在哪?我来见你。”
“美丽华大酒店。”
“什么?美丽华大酒店?”
“对。”
“哈哈哈哈,我也在,五分钟后楼下咖啡厅见。”
“OK。”
一见如故,一个熊抱,二杯咖啡。
吴一迪在临沂市另外一个区财政局上班,今天来这边赶一饭局。
两人聊起了过往,昔日美妙的时光,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风晓云身上。
“吴兄,爱慕人家三年,只开花没结果,好可惜啊。”
“青春是那么炫耀,最后我鼓足勇气表白,她说我来晚了,她另花有主了。”
“遗憾吗?”
“不遗憾,很释然。她去她的新疆,我回我的家乡。青春的风暴说散就散,除了浓厚的同学情谊,我还能期望什么呢?”
“让青春的美好溶在淡淡的月光里,别有一番风味。现在嫂子为何方人氏?小孩呢?”
“高中同学。育有一子,八岁,上一年级。”
九点刚过,文竹的手机响了,两人热络的交谈嘎然而止。
“小文,快过来,出事了。”电话里传来陈嘉明焦急而又无助的声音。
“什么地方?我马上过去。”
陈嘉明问身边人,身边人恐惧地报了一个地名,没了妖娆的风采。
“老吴,不好意思,失陪了。我董事长出事了,我必须尽快赶过去。”
“风华路往小庄的岔路我熟,我带你过去吧。”
“不管你看见什么,希望你守口如瓶。”
“我懂,我送你到哪儿就走,一该也不停留。”
吴一迪熟门熟路,一刻钟不到就到了,事发地点在偏僻的岔路上。文竹在大路上下了车。吴一迪挥一挥手,就开走了。
城乡接合部,路灯散发着暗淡的光,不细看,路面都不甚真切。岔路上的照明更是差了些,两边的树影随风乱舞着,车辆几无来往。稍远处,夜色中散落着一些村庄,亮着几盏灯,风中传来一两声狗吠声。
文竹三步并作两步赶到车旁,见车无异样,便拉车门,未拉开,便敲了敲车窗。
陈嘉明像是见了救星,开了门,一股酒气夹杂着其它的味道冲了出来,文竹稍微别了一下头。陈嘉明神情呆滞坐在驾驶室,还在惊吓之中。
副驾驶里的“老友”,并不老,三十未到,姿色中等偏上,身体超棒。嘴角粘着一根毛发,衣衫不整,花容失色,惊惶未定。
这个女的似曾相识,文竹却无了记忆。后来才知她原是王老板厂里的业务员,叫方莲香,勾搭上了陈嘉明,跳出工厂,自己办了个皮包公司。估计是董事长投的资,否则不会这么火热。陈嘉明能看上干女儿,想必她自有过人之处。
“董事长,怎么啦?”
陈嘉明不语,用手指了指车前,顺手拉了一下裤链,也不怕文竹看见。
文竹绕到车前,才见一辆破自行车压在了宝马车下面,只有半个轮胎变形翘在外面。宝马车有所变形,地上有些碎片,大概是擦撞所致。
出交通事故了。十几米处的路边,阴影下一老头躺着,一动不动,头下一滩血,有些已经渗进了泥土里。路中间有个蛇皮袋,里面装了衣服之类的物品。
文竹壮着胆子走到被接撞飞的老头跟前,老头精瘦,双眼紧闭,擦伤的手不规则地搁着。衣服破了个大口子,鞋掉了一只。文竹用手测了测鼻孔,毫无生命气息,已死。
文竹一惊,这可是出人命的特大交通事故。一边大脑高速运转,想必陈嘉明跟干女儿喝高了,没找大床快活。到野外寻找刺激,过过车震瘾?谁知那女的品味更重,半路上就先下手了。谁知路边豁口冒出了一辆自行车,躲闪不及,伤及无辜。
“酒驾可是全责。赔钱是小事,惹上官司,还要到号子里蹲几天。小文,这可如何是好?”陈嘉明从车子里出来了,给风一吹,酒醒了大半。
每一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像无头的苍蝇,到处乱飞。
“董事长,请你放心,小文心中自有分寸,不会让你受半点波折。”
陈喜明眼睛一亮,急急地追问:“有何主意?”
文竹跟他耳语了几句,他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