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你成绩还要棒,是不是?”
文竹万分同情,又怕小青控制不住情感,岔了话题,小青点点头。
小青见了文竹像见了亲人,很是兴奋,滔滔不绝,讲个不停。文竹看着像杜鹃的女孩,莫名的亢奋和酸楚,不知是新奇还是怀旧。
小青,苗族,家离边城尚有一段距离,兄妹四人,她是老大,妹妹叫程小云,大弟叫小直,小弟叫小尚。
路过金云市郊区一个站台时,上来一个卖菜的老翁,挑着个空萝头,很是占地方。车上有些拥挤,驾驶员就叫他把两个萝头驮起来,塞在人凳下。
那老翁恰见一妇女座位下空,就过去好言道:“大姐,把你的脚分开些,把我的箩头塞进去。”
旁边大姐的儿子不干了,起身就是一脚,骂道:“你这个老色鬼,光天化日耍流氓,揍你王八狗娘养的!”
老汉一脸懵逼,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无缘无故挨了两脚,委曲道:“你凭什么打人啊?”
旁人哄笑,光看热闹,就是无人劝架。
文竹知道这是语言惹的祸,老翁方言重,小伙是外地人,又正好应景。
他看不下,便挤了过去,劝道:“小伙子,这是一场误会。”
听了文竹的解释,小伙子消了气,向老翁道歉。老翁自知话亏,没伤,也不追究。
这段插曲过去十几分钟,就到了终点站。程小云早在此候着了,小青不说,还真分不清。小青左下颌有一痣,小云右下颌有一痣。
“对了,大哥你到此地有何贵干?”
“跟人约了去钓鱼。”文竹扬了扬手中的渔具道。
“能不能捎上我们?”
小云拉了一下姐,悄悄问:“姐,这样行吗?”
文竹想了想,说:“行,带上你们。”
文竹打了个电话给外加工单位的老板:“李厂长,我的车半路抛锚,就不过来钓鱼了。”
“文总啊,我家池塘里的鱼还候着你呢。在哪?我来接你!”
“不用!非常抱歉,改天我请客。”
听到文竹斩钉截铁的拒绝,对方无奈地挂了电话。
“大哥,你怎么可以撒谎呢?”小云仍有山里人的底色,吃惊道。
文竹也不解释,直言:“你们去过长荡湖吗?那地将建一个湿地公园。”
“没有。”
“那我们就去长荡湖转转。”
小青说好。小云把她拉到一边,说文竹人品有问题,会不会把她们坑了。小青就跟她耳语一番,才消除疑虑,上了出租车。
没多久就到了长荡湖,烟波浩渺,一片水茫茫。有公湖也有私湖,私湖是个人承包,用围网兜着,养鱼,虾,螃蟹。近岸,杂草丛生,芦苇成群,偶尔有野鸭出没。
文竹邀姐妹花上了游船,畅游长荡湖。船公很是好客,像导游一般跟你讲这讲那,讲得妙趣横生,姐妹俩听得出神,大呼过瘾。
游船穿梭在广阔的水面,来去自如。太阳出来了,波光粼粼,湖有了生气,活泛过来。
看着姐妹花的笑靥,文竹似乎给感染了,也活泛起来。
“姐,我们有多久没这样在一起如此畅游了?”
“快三年了。”
“姐,今天是你的生日!”
“也是你生日,小云!”
文竹看着船上的黄历,双十一。悄悄把船家叫到了一边,秘语一番,大叔很是热心,满口应了下来。
中午时分,靠在岸边,船上用餐。以辣为主,剁椒鱼头,辣子鸡,麻辣豆腐,毛血旺等,没有一个不让文竹辣得头皮发麻,却正合姐妹花心意。
一个说:“过瘾!”
另一个说:“透心!”
文竹用湖南腔笑曰:“全是辣巴巴,也辣不死你们俩个哟!”
两人哄笑,开怀不已。
来长荡湖怎么能缺了特产螃蟹呢,螃蟹的美味让两人“啧啧”,赞不绝口。
当刻有“程小青,程小云”名字的生日蛋糕送上来的时候,俩人先是目瞪口呆,后激动不已,相拥而泣。
“姐,我从来没有过过生日!”
“云啊,我也没过过!”
文竹插嘴道:“我过过生日,一个水煮蛋,一碗长寿面。我娘常说:‘一滚又是一年。’你们俩没过,不照样长得如出水芙蓉。今日好好过一个!”
“哥,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生日的?”
“哈哈,偷听了你们的小秘密。”
“哥,你太有心了。”
“刚才还有人说我人品有问题的。”
把小云说得低下了头,一个劲对文竹说对起。姐妹花插上蜡烛,文竹带头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小青眼里噙的泪花还没散尽,姐妹俩唱起苗族歌,以表谢意。高亢的原声态,歌声悠扬,宛转,透亮,直抵云霄。
歌声飘荡在湖面上,跟波光分庭抗礼,鱼儿跃出了水面,鸟儿停止了飞翔。船舱里是一片欢乐的海洋,姐妹花载歌载舞。
姐妹花的歌声引来了其它游船,游客驻在船边张望,轻和,鼓掌。
“大叔,你们要不要驻唱歌手?”
“驻唱歌手?”
大叔大婶愣了,不知驻唱歌手是啥新鲜玩意儿。
“像姐妹花一样的。保你生意更加红火!”
“要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