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眼被水雾弥漫着，视线变得模糊。秦雅伸出手，胡乱往一旁的桌子挥去。她不小心打掉了桌上的花瓶，花瓶应声而碎，惊醒了苏小白。

刚醒来的苏小白意识还有点混沌，朦胧中看到白之寒走了过来。白之寒把她推开，坐在床沿边。

她撞在墙上，一瞬间清醒了不少。

秦雅看到白之寒，堆在眼里的泪忍不住滑落，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我的腿为什么动不了。”

苏小白的一颗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医生说的话在她耳边一遍遍回响。

秦雅抓住白之寒的手，问道:“之寒哥，我以后是不是都不能走路了？”

话一出口，她的眼泪就决了堤，源源不断从眼眶涌出来，才一会时间，就沾湿了一大片枕头。

白之寒温柔地帮她擦着眼泪，安慰她，“我会帮你找最好的医生。”

秦雅摇着头，她不相信自己的双腿就这样废了。她才二十多岁，正值青春年华，她还这么年轻，她的双腿不可以就这样废了。

“我、我不相信你，不相信，你是、是骗我的，对不对？”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好不容易才完整说完一句话。

秦雅希望白之寒摇摇头或者说一句话，可他什么也没做，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他什么都不说，就是他的答案。

秦雅拔掉手上的针头，双手抓着床想要坐起来。

白之寒见状把她扶起，坐起来后，秦雅看见站在墙边的苏小白。

如果不是因为苏小白，她就不会出车祸。

“苏小白，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你滚！”

秦雅拿着枕头往苏小白的方向砸去，准确无误地砸在她的脸上。苏小白忽然就哭了，不是因为被枕头砸痛了，而是因为她感受到了秦雅的愤怒和绝望。

她低着头，泪水把衣衫给浸湿，干涸了的血迹被泪水滋润后就散发出难闻的血腥味。苏小白闻了这味道，一阵反胃。

苏小白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要是换做以前，秦雅肯定想也不想就跳下床，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往病房外拖，可是现在，就算她想，她也无法做到。

苏小白的存在让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抓起桌上的东西往苏小白的方向扔去。白之寒任由她发泄情绪，直到看见她的手碰到花瓶时，他才伸*过花瓶。

秦雅望向白之寒，泪雨纷纷，“之寒哥，我、我好难受……”

她忽然勾住白之寒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哭泣。白之寒有些迟疑，最终还是抱住了她。

他的大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以此来安抚她的情绪。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推开她，可是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想到以后再也不能行走，秦雅便哭得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