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陵垂眸,神色微变,只不过,在慕清寒盛怒之下,半句话都没说。
这样的情况,慕清寒已经明白了。
容陵的忠心,只是建立在那个名义上父亲身上的忠心。
毫不客气的说,若是那个名义父亲开口,容陵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难受吗?
慕清寒心口像是塞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却是又吐不出来。
容陵看看前面的路线,“大小姐,拐过弯就到,您已经来了,不如想想,该怎么来应对。”
车子转过弯,前面一个酒店的门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远远看去,只觉得男人身材修长,阳光倾泻下来,映照他满身风华,车停下,男人看过来,一双凤眸微眯,一瞬间,他身后的景色像是静止了一样,阳光在他的身后,像是失去了能量,天地之间,只有他,只有他俊美的容颜。
慕清寒站在车前,有些恍惚。
似乎回到了五年前,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女孩,心里面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沈半城,从此相夫教子,甘心站在男人的身后。
可是她被慕家赶出来的时候,倒在他的门口,求他帮忙。
但是那扇黑色的大门,没有任何的动静。
慕清寒眸底布着一层的寒意,再看过去,只觉得这一身君子如玉的样子,都是骗人的。
沈半城,从来都是依赖父亲的一个附属物而已。
她站在原地,只看到男人朝着她走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是的,他一直温润的像是一股清泉,在心口轻轻拂过,风乍起,在心口涟漪不断。
只是现在,她的心底,已经是一片冰原。
沈半城缓缓走来,即便她的面容清冷,但是他依旧温和带笑,似乎不管她怎么样,都能迷醉在她的眸光之下。
慕清寒只是一瞬,眼睛就恢复了清明,“你好,沈先生。”
沈半城的脚步一顿。
温润的笑意之上,像是蒙上了皑皑白雪,那一瞬间,气息冰封万里。
“沈……先生?”沈半城的声带,似乎在微微的颤抖。
一句称呼,似乎在两个人之间划开了楚河汉界,可望而不可即。
他的眸光脉脉,唇角微微在动,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是的,沈先生,您位高权重,在这里站着不好……”
“清清,你还是关心我!”沈半城眉角都翘起来,心口的郁闷像是冰雪消融,声线温和,“清清,听话,先跟我回去,至于慕叔叔那边,我会去说。”
“当初的时候,你怎么不去说?”慕清寒后退一步,仰着头,眸光像是利箭,刺入心口,“当初我跪在门外,昏倒的时候你怎么不去说?”
沈半城眼底闪过几分的不忍,愧疚,甚至,还有几分的悔恨,“我知道,在你的心里面,我十恶不赦,但是清清,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相信我。”
慕清寒笑了笑,脸上映射的明媚的阳光,一瞬间晃了眼,“沈先生,我跟你,只能算是旧相识吧,若是你这样说,我有些承受不起,哦,对了,今天是我的老公给我举办生日宴会的日子,若是沈先生赏脸,倒是可以一起。”
沈半城眉心几乎皱出了一条痕迹。
慕清寒的声音再次传来,“沈先生,您有时间吗?”
沈半城笑了笑,眼底却是寒意津津,仿佛,他跟慕清寒从来不认识。
这一刻,两人相对,只是陌生人。
慕清寒坦然相对,没有半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