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的目光终于转向祖天琪,“你把天琪教得很好,也算是有功了,今日起,便不用再回冷宫,回你自己
宫里吧,且,封为皇贵妃。”
没有任何征兆和铺垫,突然封庄妃为皇贵妃,当真如平地起惊雷,震住了所有人,尤其皇后,愣在那里半晌眼睛都不眨,连庄妃自己也没有想到,惊愕得忘了谢恩。
上官花逐心里琢磨了一遍,此举是何意思呢?难道废太子之后是要立祖天琪了吗?这个可能不是没有,毕竟祖天琪已成年,而祖天承才是百日小儿。
但若果真如此,永嘉帝又何必给她上课?
祖天承的百日宴,在诸多人的狐疑中结束,之后,永嘉帝却没休息,仍回了御书房批阅奏章,并且,把她也叫了去。
他批阅奏章的时候,是不许她在旁观看的,她只能远远地候着,偶尔,他要添茶,她才得以靠近,然而今晚,他批完最后一个折子,她以为他要给她上课的时候,他却展开了两道诏书,叫她过去看。
她也能看的诏书吗?
她怀着疑惑走近,看到的内容,却是比封庄妃为皇贵妃更让她震惊。
第一道还好,封祖天琪为亲王。今晚既抬了庄妃为皇贵妃,封王祖天琪也不是那么突兀之事了。
第二道,才是真正让她惊讶的,下旨令靖安王驻守北地边疆,无皇命永不许踏入京城……
所以,这京城,已不需要靖安王了……
“有何看法?”永嘉帝问她。
她能有何看法?她的看法是,永嘉帝自知自己身体支撑不了多久,急着要扫清传位前一切障碍,靖安王是其中最碍眼的一个吧,远走北地,永不进京,那么,便不能在永嘉帝传位时成为威胁,何况,靖安王早已上交了兵权,想不走,也无力反抗。
可是,她能这么说吗?除非她是傻子……
想了想,胡乱说道,“北地边境一直动、乱不安,自逐儿父兄去世,朝中便无大将赴北地管治,靖安王文韬武略,的确是合适的人选,至于琪亲王,性情坦荡忠厚,的确该委以重任了,一定能成为皇上的好帮手,为皇上分忧。”
永嘉帝极聪明的人,焉能不知她乃胡说?又如何不知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却也只是假装不知,微微一笑,“说得不错,明日颁诏书,后日设宴,送靖安王。”
当真是急着把人送走啊……
她静静地听着,什么也没说。
又是宴会……
其实,她当真不喜这宫里的宴会,每一次宴会,特别是像今日这种大宴,人太多,那些不想看见的人,都会出现,无端碍眼。
若可以,她很想不去参加,可是,宴会之前,永嘉帝却刻意传了旨过来,催促她快些准备。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青儿给自己打扮了,隆重地前往。
她似乎真是晚了一些,人差不多已来齐,各就各位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平素她是坐于永嘉帝身侧的,原是逾越了的位置,此时,她往那位置一看,坐的人,却是庄妃,而皇后,今晚没出现。
自太子被废,皇后的身体也常常抱恙,有些场合不出现,她也习惯了,所不习惯的,是突然崛起的庄妃。
当然,除了皇后,最尊贵的就是皇贵妃了,庄妃没有坐错位置,一直以来坐错了的人,是她……
只是,她还是有片刻犹豫的,那她该坐哪儿呢?似乎,她从来就没有一个属于她的位置,她算是个什么品?
永嘉帝看见她,笑着冲她招手,意思是要她坐妃嫔中空着的那个座位。
她笑了笑,也懒怠去数到底是第几个,流云般的步子,轻轻落座。
她也没去看今晚来的都是哪些人,不想看,也不需看,总之,今晚的主角是一定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