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天承满脸是泪,哇哇哭着推开上官花逐,再次投入黎芙的怀抱,慌得黎芙抱也不是,推也不是,挨打的脸上已然红肿,泪水满布。
祖天承哭得比她更伤心,抱着黎芙的脖子怎么也不撒手,小嘴还噘着,对着黎芙的脸呼气,“呼呼,娘,呼呼……”
上官花逐只觉得一只手在自己心口用力撕扯,憋得喘息困难。
原来长安那一个个巴掌,并非扇在黎芙脸上,而是,扇在她心上……
祖天承的举动也让黎芙惶恐不已,流泪的眼眸里却又分明透着欣慰和幸福,慌乱地抓住了祖天承的小手,柔声劝阻,“皇上,奴婢不疼,奴婢不值得皇上怜惜。”
可祖天承哪里听得懂她的这番话,只是“娘,娘”地哭乱哭喊着。
黎芙只好又对上官花逐哭着解释,“太后,皇上并非当真心疼奴婢,只是平素皇上不小心磕着碰着了,奴婢也是这般给皇上呼呼,皇上便学着了,皇上还不懂事,还不会心疼人呢,太后明察……”
这话不说也就罢了,此番一说,倒真让觉得祖天承是心疼黎芙,上官花逐觉得自己心口又被扎上了一刀……
她轻轻把手覆在胸口,终感觉那颗纠成一团的心渐渐平复,方端端正正地,轻声道,“青儿,带皇上去洗脸。”
“是。”跪在一旁的青儿起身去牵祖天承的手。
祖天承却紧紧抱着黎芙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松开,且哇哇哭着,仿似这一拖走就再也见不着了似的。
毕竟是皇上,青儿不敢用力,软声细语地哄着,怎么也哄不走祖天琪。
“抱走!”上官花逐终于无法忍耐,厉声道。
青儿这才强行将祖天琪抱起,任祖天琪手舞足蹬地,终将他抱走,老远了,还能听见祖天琪哇哇哭着叫娘,好在,即便他人听了,也不知他到底是在叫谁……
只剩下三人,黎芙跪在她面前发抖。
上官花逐的脸色越来越冷。
“黎芙。”她低唤黎芙的名字,如坚硬的冰凌断裂一般的声音。
黎芙惊恐地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可知道,有些事,已经不仅仅是掉脑袋那么简单了?既如此,何必当初?”她伸出依然葱白鲜嫩的手指来,搭在长安手上,“回未央宫思过三日,断食。”
说完,她挺直了胸膛自黎芙身边走过,顺着祖天承的哭声而去,那里,是历任皇帝所住之处--承熙宫。
黎芙久跪在地上,起身时,脸上已有泪痕,然之前眼中种种委屈和柔弱却荡然无存……
一路,上官花逐都紧绷着脸,最后,终忍不住拧眉问,“长安,为何,会变成这样?”
长安低着头,小声宽慰她,“太后,大约是因为您近一年来过于忙碌操劳,跟皇上在一起的时间少了,所以跟皇上生疏了些,小孩子,总是喜欢跟亲近的人在一起的。”
“是吗?”她悠长地舒了口气,盯着承熙宫的方向,眉头却锁得更紧了,“长安,你说,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长安沉默了一会儿,“太后,世上事何谓对?何谓错?开始了,就没有后退之路。”
她怔住,良久,也只能长长叹气。
“太后,无论对错,长安永和太后共进退。”长安又道。
上官花逐笑了笑,这般煦暖的晚春里,这笑却不曾带有暖意,反甚是凄冷了。
她看着侧方,另一处走来的女子正是庄太妃。之前祖天琪之玉害祖天承之后,先帝尚来不及处置便重病,之后更是一日不如一日,至最后驾崩,也没做出最后决断。
后来,祖天承继位,祖天琪便自请求前往南疆驻守边境。她和两位辅政大臣都允了,并封他祺王,任其南下,至于庄妃,则封了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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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恢复正常更新,昨日周末,写了一小段,今天补上完整一章……只是告诉亲们,吉祥木有忘了这个坑,估计还要数月的时间才能恢复正常更新。抱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