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娅捏捏她的脸蛋，笑道：“傻丫头，那是海关罚没的水货，走正规手续的话，三、四十万可买不来。”

叶小换就好奇地问杨昆：“既然水货便宜，那为什么还要去买贵的呢？”

杨昆解释道：“一来路途太远，二来走私车的车况没有保障，三来嘛，牌照不好上，已经求过人家一次，不好再因为同样的事麻烦人家。”

还有层意思，他没有明说，和县城不同，市区人多眼杂，开辆走私车招摇过市，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万一被哪个眼红喜羊羊生意的同行或冤家捅出去，大小也是件麻烦事。

叶小换朝他耸耸鼻子，“什么事搁你嘴里说出来，都能拐一大堆理由，不管怎么说，你得给我妈买辆好车，别跟那辆破奥拓似的，车身又小，方向盘又重，开了几次，拧得我胳膊都疼了。”

杨昆笑着点头，问徐丽娅：“咱们一起去吧，您亲自掌掌眼，也免得回头再被她埋怨。”

徐丽娅的回答不出他所料：“饭店刚开张还没一个星期，这时候哪走得开，你替我拿主意就行。”

对上杨昆的眼神，叶小换会意地跳起来，举手要求道：“妈，你不去，我去！”

邺河市离京城虽不太远，直线距离也超过400公里，驱车来回加上看车、转账的时间，一天怎么也回不来，想到女儿要跟他在外面过夜，虽然知道杨昆肯定还会带司机同行，徐丽娅仍有些不放心，一时间犹豫不决。

叶小换知道她因何顾虑，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抱着老妈的胳膊央求道：“妈，你就让我去吧，在店里呆了好几天，我都快闷死了，要不……我问问孙研姐，看她想不想去？”

徐丽娅眉梢一展，微微点头，说：“她要是有空的话，你们俩就一起出去逛逛。”

叶小换欢呼一声，跑到办公桌旁给孙研打电话，叽叽喳喳地小声说了两句，朝老妈比出个“Ｖ”字，“耶，她同意了！”

杨昆脸上微笑，肚子里却在叫苦不迭，好不容易找到个山高皇帝远的机会独处，你拉上个大电灯泡算哪门子事？

眼见木已成舟，多想无用，他站起身来，说准备去给各合作单位送钱，问徐丽娅要不要一起露个面。

和供货商搞好合作关系，也是她这个总经理的日常工作之一，徐丽娅看看表，刚过9点，离营业时间还早，便拉上女儿同去，也让她亲身体验一下商业往来的气氛。

临出发前，杨昆已经托二叔把拖欠的一多半家具款转交给了家具厂，这次来市里，主要是偿还卓越的设计费、垫付的物料费和施工费，以及从各批发商处赊欠的食材。

正如他对胡增海说的那样，一沓沓崭新的百元大钞，比银行账户上枯燥的数字更具视觉冲击力，杨昆和徐丽娅联袂登门还债也更显诚意，因而所到之处，檀雅卓等人无不笑脸相迎，竖着大拇指夸他们言而有信。

商业往来，讲究诚信，有诺必践，有债必偿，也是杨昆做生意的基本准则。

和叶小换约好明早过来接她们，杨昆回到县城，将筹备新店时从各家分店账上暂支的营收款分别划了过去，还清所有债务之后，农行贷款专用账户里的资金还剩下不到4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