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松柏用拭去嘴角的血迹,蹙着眉头,想了想,语气笃定,“没有!”
那么黑,谁知道是他!
——
次日清晨,天空一改以前蔚蓝的颜色,仿佛被抹布浸过一样,灰蒙蒙的,让人喘不过气。
楚松柏手里提着空水桶,一瘸一拐往溪边走去。
他额上淤青色的肿包染着斑斑血迹,像两只翘起来的角,格外滑稽。
楚松柏一想到昨晚什么也没偷到,还被苏晚晴打个半死,蓄满一肚子火,
他眼神愤恨,嘴里骂骂咧咧,“……”
妈的,贱蹄子下手真重!
楚松柏边走边想怎么弄死苏晚晴,从而没看到迎面走来的楚大江。
楚大江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看不清原来的样子,右手掩面神情躲躲闪闪,白色的确良衬衣上面染了不少血迹,扣子掉了两颗,露出白净的肌肤,上面布满泥垢和淤痕。
一边走一边念,“妈的,真倒霉!早知道运气这么差就不去赌了!输了钱,还被那些混混揍一顿,划不来,一点也划不来!”
心思各异的俩人迎面碰上。
“砰——”楚大江大腿撞上木桶,痛得龇牙咧嘴。
楚松柏手遽然一空,木桶掉落在地,骨碌骨碌滚向一旁。
他抬头看向痛得面部扭曲,看不清原来面貌的楚大江,一肚子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眼睛遽然变得猩红,抡起硕大的拳头狠狠砸过去,“不长眼的混蛋,谁让你撞老子的,老子打死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撞人!”
楚大江怪叫一声,闪身避过,拳头堪堪擦着他的脸而过,一抬头,对上楚松柏那张长满横肉的脸,脸色徒然沉下来,咬牙切齿,不甘示弱迎上去。
“楚松柏,你个六亲不认的爆叉!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是谁!妈的,别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今天就要让你知道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楚松柏听到熟悉的声音,怔了一下,想打退堂鼓,但想到楚大江此时的样子,顿时没了任何顾及,他这个样子,就算村长站在他面前,也认不出他是谁!
他冷笑一声,肆无忌惮地说道,“哪里来的混蛋敢在老子面前耍威风!老子今天就教你怎么做人!”
楚大江被那些混混打了一顿,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听到这话,愤怒的火焰更盛了,他涨红脸憋足劲,使出洪荒之力,重重地撞向楚松柏,“劳改犯,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说我!妈的,老子今天要大义灭亲!”
连自己是什么货色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教他做人,他配么!
楚松柏最讨厌别人提劳改犯三个字,他身上的气息突然变得阴沉起来,眼底闪过疯狂的狠戾,侧身避过楚大江的撞击,闪电般出手拎起他的后领,另一只按住他的头,狠狠撞向旁边的大树,“你才是劳改犯,你全家都是劳改犯,去死,你去死!”
那是他的黑历史,不能提,听到那三个字就想杀人!
“啊——啊——放开我——”楚大江拼命挣扎着,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双手在空中乱晃。
楚松柏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痛不欲生的楚大江,这一刻他已失去理智,只想把面前的人解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骂老子!”
楚大江痛的生不如死,感觉连灵魂都在颤抖,嘴里有气无力的发出声音,“不骂了,再也不骂了,放开我!”
疯子!
楚松柏是疯子!
直到楚大江晕过去,楚松柏才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