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片刻,王丰这才押着那名拐卖人口的男子,带着众女往扬州城而去。
众女娇弱,步行极慢,直到半夜才到了城下,不过此时城门已经关闭,众人无法进城,王丰只得带着他们回了船上休息。
次日一早,王丰领着众人进城,去了昨夜的小院之中押着白姑和阿大、阿二,领着所有被拐的妇女儿童一起往县衙而去。
那县官听说王丰破了拐骗大案,还抓住了几名拐子,顿时大喜过望,这对他来说也是政绩啊,急忙兴冲冲地出来开堂审问。经过一番刑讯,又挖出了几名扬州城内的拐子,包括那天在牙行里面接待杜飞絮和谢丽娘二人的中人。拐卖妇女儿童数量巨大,又是妖术害人,罪加一等。审理清楚之后,县官遵照汹汹的民意,当堂判了所有的拐子杖责八十,秋后处斩。不过差役的板子打的集中,包括白姑、中人在内的大部分拐子都在杖刑的时候被当堂打死了。
其余被拐的妇女儿童也都各自找到了家人。
案件了结,王丰出了衙门,就见王母在外面正与一个老者说话,言语之间颇为恭敬。
王丰大讶,急忙走了上去。就听王母道:“丰儿你来的正好,快来拜见张老相公。”
张老相公?莫非是年前告老还乡的那个,自己家以前的靠山?王丰不敢怠慢,当即拱手作礼。
就见那张老相公上下打量了王丰一眼,笑道:“以前只听说王源道的儿子智力有限,不想今日一见,却是少年英雄啊!”
王丰连道不敢。就听王母笑道:“说来也巧了,张老相公的幼女与吴中世族姜家的幼子自小定了娃娃亲,张老相公这次是亲自送亲而来的。”
张老相公也笑道:“我从山西出发,一路都是走陆路,故而后发而先至,与你们在扬州相会,这也是缘分。”
王母道:“老相公千里送亲,今日才到扬州,想必还没有雇到船吧?我们的船极为宽敞,老相公若不嫌弃,可以和我们挤一挤,一起渡江南下。”
那张老相公道:“王夫人说的哪里话,能够一起渡江乃是老朽求之不得之事。不过我还需去镇江城中购置一些嫁妆,不知你们何时出发?若是你们不急着走的话,我就让妻小随你们坐大船,我则独坐小船先行过江去置办妆匮。”
王母笑道:“老相公不必独自过去,我们今日就要渡江,正好可以一起走。”
说了一会话,王丰告了声罪,随后来到杜飞絮和谢丽娘身边,将脱籍文书交给二人,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就真正自由了!钱你们也有,买点田宅产业,好好生活吧。”
杜飞絮和谢丽娘对视一眼,望着王丰道:“王公子是要赶我们走吗?”
王丰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日别后,你们好好照顾自己。若他日遇到难处,可以去台州知府衙门找我,能帮忙的我一定不会推辞。今日别后,我们各自珍重吧。”
杜飞絮眨了眨眼睛,道:“公子就这么把我们姐妹放在这里,没着没落的,就不担心万一再有拐子把我们拐走了?就算没有拐子,遇到个偷儿将我们的钱财偷去,那我们也日后也难以生存啊!”
王丰迟疑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我陪你们去买座院子安顿下来,然后我再走吧。”
当下王丰去向王母说了一声,带着杜飞絮和谢丽娘看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