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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调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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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调包记

为迎接客人到来,李兰吃过中饭后就去买菜准备晚饭。傍晚六点半一切准备就绪。她与二位老人及小丽就站在门口迎接客人到来。一忽儿汽车喇叭响,周伟接客人回来了,由于一辆车坐不下,周伟还雇了一辆出租车。七口人齐下了车,走到门口一见李兰全呆住了。周伟前岳父张福生突然大叫:“张月,我的好女儿,你起死回生啦,你怎么躲到这儿来啦?让我伤心了二年多……” 说罢就来到李兰面前又说:“月儿,让我好好看看你,” 李兰心想老人失态了,她亲切地叫了一声爹。老人更得寸进尺,竟用手抚摸着李兰的脸说:“你越来越年轻漂亮了。” 同来的人也一声不吭,目不转睛望着。周伟已明白,他们都把李兰误认为以古去的张月了,确实有六分相似,于是他走到前岳父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说:“爸,你认错人了,她叫李兰,我的新妻。”

张福生咯噔一震,迅速回过神来说:“李兰,对不起,你长得太像我已古去的女儿了。” 其它人也迅速回过神来,上前一一相认,握手。李兰搀起老人说:“爸,咱们进家吧。”

晚宴开始,李兰特意去买了一张大圆台面,整整坐了一大桌,冷菜上来后,大家喝起了葡萄酒,不会喝酒的就喝饮料,李兰忙着炒热菜,周伟端菜,吃着菜,齐赞,“新娘烧的菜味道真好,家乡口味巧妙地融入了大城市口味。”

张福生喝了几口酒后就发呆,往事不堪回首。

原来张福生年轻时插过队,与同时插队的女知青在农村完婚。生了一男一女,后来政策允许知青返城,可偏不凑巧这时妻子又怀孕了,况且身怀八甲,当时已经开始了计划生育,只应许生二胎,第三胎就报不到户口,公社计生办还有一个规定,凡生第三胎者进了队办厂及社办厂的一律辞退,知青不允许返城。公社计划生育办公室发现后动员他们打胎,可胎儿已大,再过一个月就要生了,当时的流产医术还没有现在这样高,高月孕妇流产后往往影响到身体,因此惧怕。夫妻两抱在一起痛哭,最后决定不返城也要把孩子生下来。一个月后妻子生了个女儿,孩子很漂亮可爱。可在农村实在苦,一起下乡的知青都陆续回城了,就剩他们一对,怎么办,不能让孩子妨碍前途及命运,夫妻俩苦苦思索,于是动了丢卒保车,送掉婴孩保夫妻及另外二个孩子的前途的恻隐之心。可是另一种想法又袭上来,送掉后也不符合计划生育,公社计生办还是不会放行。这一条路又堵死了。

妻子奶水不足,一天张福生赶到镇上去给妻子买催奶的营养品及给孩子服用的奶粉,路上听到一处有一个男人的哭声,哭得伤心悲痛之极,好像是在哭灵。 一个男人如此之哭他还没见过,怀着好奇心张福生向旁人打探,旁人告之:“他的新生婴儿夭折,他妻子正座月子,不便出来,他埋了孩子后伤心至极,就哭灵。”

原来是这样,张福生不足为奇。可一路走,脑中涌现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于是就返回 。妻子见他空手返回,好奇问:“你怎么啦?存心与孩子过不去。” 张福生抱起女儿哭了好一会,才说出了他的奇怪的“调包计”。妻子一听浑身颤栗,越想越怕。她歇斯底里呼喊:“不,我决不调包。” 夫妻俩抱在一起哭。

这时邮递员送来了二封信,双方父母都催他们回城,可公社不放行也是难回城的,再说第三胎上不了户口,没有口粮,家中养个“黑人”也养不起,夫妻两心又动摇,决定启动“调包计”。妻子担心说:“盗死婴,万一被人捉住那非同小可。” 丈夫说:“死婴是葬在坟岗中的,半夜谁会到坟岗中去乱窜啊?!你放心吧。” 妻子越想越怕,可为了全家人回城,她也决定孤注一掷,舍弃小女儿,保四人顺利回城。

半夜,张福生喝了一杯酒,拿了一把铁锹。偷偷溜出门,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寒风刺骨,路上没有行人,他急急匆匆赶路,突然见到前面有电筒光,他吓得浑身抖索,急忙躲到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待路上行人走过后他才继续赶路。来到葬死婴的地方,见四下无人,他慌里慌张刨开了坟墓,死婴葬得比较浅,加上是刚掘的松土,他很容易就掘到了小棺材,他不知哪儿来的胆,从小棺材中抱出了死婴放在一旁,然后把土回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他急忙抱起死婴赶路,赶到隐蔽处把死婴藏了起来。然后才扛着铁锹回家,路上竟没有碰到一个行人。

来到家门口,张福生瞅瞅四下无人,才无声无息推开家门,进了家他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妻子已在家中等他,迫不及待上气不接下气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人虽在家中,可已魂不附体,盗墓顺利吗?” 他说:“别吓,别吓,顺利,很顺利”。妻子已无力支撑一下瘫到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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