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明完全没有搞懂这是怎么回事,想好说辞却被自己带回来的刘东香给抢白了,这下子王东明才意识到,今天不知道是自己倒霉还是糖厂的工人倒霉,带回这刘东香也许真的就是一个错误。
好好的阳光大道糖厂职工不走,偏偏要钻那牛角尖,若真的是继续像现在这样固步自守,糖厂将永远是那么一个烂摊子,想救都救不起来了。
本来王东明都还一心想着拉上这么一把,哪知道现在这刘东香这么一搅合,王东明低声的叹息了一下,不想说什么了,从花台上跳下来,靠在车子旁边,抽出烟来默不作声,就这样看着刘东香在人群里激烈的‘演说’,与其说是在演说,还不如说是在泄愤。
本来糖厂的职工长期就积压着万分的不满,现在刘东香一回来相当于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这一点燃,哪有不激烈的道理。
这个时候王东明反倒成为了一个闲人,心中有了想法,反正这事本来就卡在了资江市长哪里,我王东明索性不管了,我也不是什么大圣人,心已经尽到如此,你们自己要这样自己糟践自己,我又有什么办法。
王东明瞥眼见到巫先国已经站到了外面望着自己,准备要采取措施,赶紧向其按了按手示意其暂时别动,静观这刘东香下一步准备要怎么做。
王东明现在非常好奇的还有另外一个问题,这刘东香以前是出自糖厂这事儿自己知道,但好像是被开除的,理由好像是什么嘴太臭还是什么的,可为何在这些普通工人面前却有这么高的号召力,看来救助站李翠云对这周冬香的介绍还是夹杂着很多的道听途说,不足为实。
刘东香的激烈‘演说’足足持续了十来分钟,这才止住,从这一点王东明其实对这刘东香还是i比较佩服的,或许自己还得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看待这么一个老人。她这是眼睛里不能进一颗沙子,叫做倔,一种超乎常理的倔。
‘演说’完了,这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才又回到了王东明身上,个个都带着愤怒之色。
“王书记,王青天大老爷,你现在是不是该给大家一个说法了,你要把咱们糖厂几代人的心血给卖了,你必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刘东香似乎对现在这样的情景十分的满意,觉得自己现在是声势浩大,有些审问王东明的语气在里面了。
“哦,老人家,你觉得我现在该有怎么样一个说法?”
王东明一句话就将球给踢了回去,刘东香一愣,杵着拐杖往车头方向走了两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现场现在特别的安静,拐杖上面的那个破盆子撞着车身‘噹噹’响,每响一声现场所有人的眼睛似乎都弹跳了那么一下,感觉上今天似乎就是决定命运的时刻了。
“王书记,你应该给大家表一个态,这糖厂到底是卖还是不卖?”
“呵呵,你们都已经这样了,你们觉得我今天该怎么回答?我说过卖吗?这是其一,其二是我们就抛开卖不不卖来说,你们大家觉得现在的糖厂还能够给你们带来生活保障吗?你们觉得你们整天守着糖厂的那堆机器就能生出钱来吗?你们现在最缺的是什么,你们告诉我,告诉我王东明,你们缺什么?”
“说,你们缺什么?”王东明再一次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话,只是这一次却带着无比的怒气,这一声犹如响锤一般直接击打在了所有糖厂职工的心窝,没有人出来接话,就连刘东香也被王东明这话的气势给镇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刚要开口,王东明却继续往下说了。
这一次,刘东香也尝到了一回自己想要说话却被人抢白的滋味了。
“我来告诉你们,你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需要的是养家糊口,需要的是厂子转起来,需要的就是钱,需要的是自己劳动赚钱,而不是在这里坐等有人来救你们,更不是今天你们到镇政府来闹一闹晚上你们家的锅里就能多块肉。我王东明就是想办法来给你们工作,给你们赚钱的机会。你们要是觉得我王东明错了,还是我刚到这里时的那句话,尽管来吐我王东明的口水,我保证擦都不擦一下。”
“我的话就这么多了,至于以后的路子怎么走就看你们自己的了,要围你们就围着,我王东明无意见,要听刘东香继续闹下去的我也无意见,随你们的便,要是想通了就到办公室来找我。”
“说来说去,你还不是要卖厂子吗?”
本来还特别安静的现场被不知道谁冒出的这么一句又给打破了,所有的职工又大声的讨论了起来,现场的气氛又一次的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