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无言看着杯中的红色液体，继续说道：“我确实没有选错人，左洋很坚强，她咬牙忍受了我对她的恐怖训练。在她十四岁的时候，就能够一个人单独去执行任务了。”

“训练应该不只是你说的恐怖那么简单吧。”

三年的时间，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训练成一个单独执行任务的女杀手，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罗林回忆自己在孤岛与兽群搏斗的记忆，当时虽有兰姨照顾，但还是九死一生，更不用说左洋这个孩子了。

廖无言的声音渐渐有些变了，语气中多少带着点内疚：“也许是我太过急于求成了，渐渐地，我发现左洋体内的狮子觉醒了，它的力量，它的狂吼，比我预想的还要可怕。当时的左洋就是现在的左斌，为了一个任务，而已牺牲十个，甚至上百个成员的生命。幸运的是，每次左洋受伤回来，在她与弟弟相处的时候，我还可以看见曾经的那个清澈的眼神。”

他说的没错，左斌就是左洋心中那个唯一的心灵净土，失去了那片净土，左洋就会彻底变成现在的左斌。她没有完全摆脱束缚，还有一根铁链捆绑着她。

但左斌，连捆绑着他的铁链都没有，罗林不敢想象，这十年来，他是如何地翻江倒海，将一个排名最后的队伍强行拉到第二的位置。

“在左斌九岁那年，左洋让他加入组织，我本来以为她是想让左斌有保护自己的力量，所以并没有反对。但我没有想到，她竟然用我的那个训练模式来训练左斌。她的训练，比我更加冷酷，更加无情。我不止一次地看到左斌躲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哭。他不敢子左洋的面前流泪，那样只会招来左洋的反感、谩骂。”廖无言说的有些沉重。

“还好，虽然左洋接近没有人性地训练他，但他还是保留了一颗善良的心，并没有像他姐姐那样冷血。虽然被左洋瞧不起，但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这一切跟着左洋的消失也消失了。”

罗林猜测说道：“左洋的失踪给左斌带来巨大的打击，让左斌慢慢变成那个冷血的左洋。”

廖无言摇摇头，说道：“不，不是慢慢改变，那个速度快得连我也感到害怕，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左斌就变成了另一个左洋。没有羁绊的他，变得比左洋更加冷酷无情，我记得有一次，他带队与‘银色子弹’的人火拼，死伤人数超过五百人。他回来之后，我质问他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让那些手下白白惨死。他的回答很干脆，说我是妇人之仁，不配当他的老大。那一次，我关了他一个月的禁闭，并且没有将那个任务划到他的成绩上。那一年，他十七岁！”

罗林听得也不禁有些紧张了，一个十四岁便开始在外面单独执行任务，一个十七岁就带人与敌人火拼。这两个姐弟，天生就有赛亚人那种好战基因吗？

他靠着墙，说道：“我猜，你应该知道左洋的事吧。”

廖无言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毕竟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他怎么可能对左洋的失踪毫不关心，只不过他看到左洋想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便没有去打扰她而已。

罗林说道：“既然左洋能够变成以前的那个，那么左斌也可以。关键是看你怎么做了。”

“你想让我公开左洋的事，并且还给她自由？”

罗林摇头说道：“那倒不用，再说左洋也不会在意这些，你只需要找些人把她身边那些烦人的苍蝇赶走就行了。”

廖无言惨淡一笑，说道：“事情不会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的，你知道一个人的信仰被践踏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罗林轻轻敲敲桌子，说道：“先走了。”

廖无言看着罗林离开，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向罗林的背影动了动酒杯，脸上升起一点笑意。

罗林走出廖无言的办公室，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朝着那个身影走过去，打了个招呼：“你，是左斌身边的那个女人，怎么，今天不用去保护他吗？”

他回想起上次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画面，还好上次还剩下一次瞬移没有用，不然要躲开她的收到还真是很困难。按她的实力来看，应该也突破了幽冥初期，和洛伊丝应该是同一个档次的。

“我叫衫。”

她轻声说道，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担忧。

“你找廖队长吗，他就在里面。”罗林说完，便从她身边经过。

“没有，我是来找你的。”她的语气有些轻缓，好像连她自己都知道为什么要来找罗林一样，或许是因为左洋吧。

“找我？杀我吗？”

衫没有说话，缓和了一下气氛之后，说道：“我是左洋派来保护队长的，但现在??????”

罗林看着衫犹豫的表情，猜到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