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谁心里都清楚,这种病是没有办法治愈的。
我回到公司,心情不好到了极点,副总让我看广告的策划,我找出点毛病来,把策划本就摔倒了他的脸上。他愣在那里。
“滚出去。”
夏春进来了。
“张总,你不应该这样,毕竟是给你卖命的,你的情绪化会失去这些人才的。”
我没有说话,夏春给我泡上茶就出去了。
想想夏春的话,也有道理,下午我给副总打了电话。
“今天的事真对不起,我道歉。”
“张总,没什么,我知道你的妻子有病了,我不会怪你的,其实你对我们都非常的好。”
其实,我很感动,能理解我的人,才是我的朋友,其实,我也一直拿副总当朋友。
对于夏春的到来,是我心里的温暖,赵燕进了精神病院,我是痛。
失去爱的人,是最孤单的,那种孤单是没有任何一种东西可以填补的,所以说,夏春的到来,让我感觉不那么孤单。
一个星期后,我去精神病院,主治医生告诉我。
“病情挺重的,现在没有好转,我看还是留下。”
“不了,我把她带回去,找人看着。”
我坚持下,还是把赵燕带回去了,她拉着我的手不松开,到家也是,她就是哭。
“没事,慢慢的会好起来的,我会陪着你的。”
赵燕给我跪下了。
“我永远不会再闹了,别把送走,我真的害怕,太害怕了。”
我紧紧的抱着赵燕,流着泪。
我没有想到赵燕会得这种病,我带着赵燕去了北京,广告公司的事情我交给了副总和夏春。
在北京,依然没有好办法,只能用药物来控制。
我带着赵燕去了张家界玩,赵燕的状态依然时好时坏,患得患失的。我们回来的时候,我请了保姆照顾赵燕,赵燕犯病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她害怕,我就跑回家,可是时间长了,我也受不了,公司的事情太多。
我回去少了,赵燕的病情就会加重,她也知道,忍着,可是犯病的时候忍不住,还是打电话,我电话里安慰。
赵燕不管怎么样,我没有感觉到烦,只是感觉到很累,怎么就会这样呢?我没有得过这病,不了解,可是医生了解,他告诉过我,一定要给她温暖,她会害怕,紧张,恐惧,你是她最亲的人,如果你不理她,那她就会自杀,死掉,那种痛苦比确掉手脚还痛苦,亲人的抛弃是更大的打击,更大的痛苦,她现在的病情是靠过不去的。
我知道,那种痛苦是怎么样的。
我坚持着,能回家就回家,有的时候是开会,有的时候是谈判,有的时候我在卫生间,没有固定的时候。
我父亲照顾着这个家,照顾着我的儿子,可是依然显得烦乱,赵燕犯病的时候就会哭,会大闹,保姆走了十几个,加工资人家也不干,只有看到我,赵燕才会安静下来,抱着我哭。
我总不能带着赵燕上班去,最近我还发现,赵燕一到人多的地方就会有犯病的症状,只有安静的时候她才会好,可是安静的时候,我得陪着,其它的人不行。
赵燕从来没有抱过孩子,她说她害怕,她没有这个承担的能力,没有能力照顾孩子,她对不起孩子,现在孩子又是引发赵燕的一个诱发点,她看不到孩子还不行。
夏春给我介绍了一个德国的精神专家,这个专家下个星期来省城。我让夏春给我预约了。
我带着赵燕要去看医生,赵燕听说去看医生,就闹起来,不去。我劝也不去,我不想失去这样的机会。最终我还是找人强制把赵燕带上了车,赵燕哭得伤心,我紧紧的搂着她,她竟然抖得不行。
到了省城见到了德国的专家,专家看了十几分钟后,把病情说了,都对,而且提出了应机性的病变导致的,需要到德国去,这边没有这样的设备。
我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带着赵燕去。
我半个月后,带着赵燕去了德国,在德国专家跟我讲了,脑干扰,会伤害到其它的脑袋细胞,会出现其它的问题,让我考虑清楚。
我犹豫了,到底是做,还是不做,如果出现问题,那怎么办呢?赵燕到德国一直就没有好过,她就是要闹着回家,家对于她来说,是最安全的,她回到家里,似乎就会好了很多。
我最终还是决定试一下,如果这样下去,赵燕会自杀的,一个人想自杀,那是没有办法阻止的,我不能时刻的不盯着她。
我给我母亲打了电话,把情况说了,他们也很难决定,最终还是让我决定。
那天,赵燕服了药,加了量,我想让她清醒。赵燕下午好,抱着我哭。
“真对不起,真对不起。”
“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们是夫妻,我永远也不会放弃你的,现在有一件事我跟你说,要脑干扰,会损伤其它的细胞,有可能会出现其它的问题。”
赵燕犹豫了很久说。
“治吧!”
她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如果你不想这样做,我们就回家,我天天陪着你。”
“不用了,我决定了。”
我还在犹豫着,半个月后,我才决定下来,赵燕的病在加重。
那天,赵燕被推进了脑干扰室,这种干扰就是有一种波,让脑流质正常,把抑制的神经细胞杀掉一部分,这样也会把好细胞杀掉一部分,毕竟是脑袋里,至于会出现什么情况也说不清楚。
手术进行了时间不长,不过就半个小时。
赵燕出来晕睡着,我守在病房,专家也半个小时来一趟。
赵燕一直没有醒,三天还没有醒,专家也告诉我了,有可能是出现了问题,有可能是总这样睡下去了,这个事实我接受不了,可是没有办法,我在手术的单子上签字的,各种情况都写在上面了,包括这种久睡不醒。
我沉默了,后悔我的决定了,想想,就是赵燕闹我,她还是活着的,会哭会流泪,可是现在我面对的是一个永远睡着的人,我哭了。
一个月后,赵燕依然没有醒来,德国的专家也建议回国,他们没有其它的好办法。
我带着赵燕回到上海,在上海的医院做了检查,已经没有其它的办法了,我只好带着赵燕回了家里,父母看了,心酸。
“没事,我们活着就会好好的照顾她,这孩子太可怜了,好好的孩子就这样了。”
从那天开始,我每天固定中午要回家,不管多忙,我想赵燕会醒来的,我有这样的预感。
夏春帮着我忙,副总也十分的尽力,汽水厂,公司都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