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宏阗起身,看着这一行十七八个人不由皱了皱眉,“我不与你说话。”
那内官一怔,随即就听鸾驾上太后开口,“你且退下;谢将军为先皇股肱,自当哀家与之对话。”
说着,太后竟下了鸾驾,走到他面前。
“谢将军,许久不见了。”
谢宏阗二拜起身,“臣与太后上一次见面,还是五年之前,太后身体康泰,为国之福。”
“将军客气了。”
太后道:“皇帝,可在御书房内?”
“是的。”
“哀家进去看看。”
“不可。”
太后面色一变,随即复然,“将军这是为何?难道皇帝不肯见人,便是哀家也不行吗?”
“无陛下圣谕,恐怕太后也不行。”
太后倒吸了一口气,“哀家知道谢将军乃忠枕之人,只是天下为人母者,要见自己的儿子恐怕不必儿子的允许吧。”
“若是寻常人家自然如此。”谢宏阗不卑不亢,“然,陛下乃天下之主,一切自当与民有别,纲常二字,重于万钧。”
看着谢宏阗,太后脸上露出不满,却仍控制着语气道:“谢将军,当今之时,非常之时,哀家有要事与皇帝说;你切不可挡驾。”
“若有要事,臣当禀明陛下。”
“那好吧。”
见谢宏阗如此,太后也知道若不随他意,只怕今日还会生出变乱来,她本意就是想找皇帝说明当前一些秘事,故此方才让步。
片刻之后,谢宏阗从御书房内缓步走出。
“哀家可能进去了?”
谢宏阗摇头,“太后,陛下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您也不行。”
“皇儿焉会如此!”
太后终怒,“怕不是你将皇儿拘禁起来了?”
“臣万死。”
谢宏阗道:“陛下果然身体不适,绝无他意,还望太后体谅。”
这老头子话说的软,可身子却如一杆长枪直插在地,最要命的,还是他的手已搭在佩剑柄上。
对视。
沉默!
片刻之后,终于太后摇了摇头,看着他道:“谢将军既然皇帝不愿见哀家,那好,如此烦劳你将这件东西送给陛下,切记,一定要亲手转交给他。”
一个小小的荷包。
看着手中的荷包,还有那远去的鸾驾,谢宏阗心中激荡起伏不断,因为这御书房内根本无人!
莫要说皇帝,便是一个喘气的也没有。
半个时辰后,先皇密室内。
谢宏阗亲自送过来的荷包被人扔在桌上,皇帝拿着一张写满文字的纸条半躺在先皇所留的床榻上,若有所思。
大概一刻钟之后,皇帝忽然起身,对外道:“李公公。”
“陛下。”李公公进来脸上带着笑意。
皇帝道:“你这是在笑什么?”
“奴才在想谢将军挡驾的时候,会是怎样的神情。”
皇帝也笑了,笑罢他道:“帮朕,把赵飞扬叫来。”
“陛下您......”
李公公闻听如此,双眉一挑话只说了半句,脸上的笑意更浓,缓缓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