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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朝没什么事,早早就散了朝。
阁部四位相爷刚回来坐定,商议年关休假之事,外面伺候的小厮就进来禀报:“那位邵大爷,不是,是兵马司的邵副尉来了,说有事找几位相爷询问?”
包括展七祖父展康文在内的四人面面相觑,这位怎么来了这里?
这个,该让他进来呢?还是直接给个闭门羹让他离开?
三人犹自犹豫,门口就有脚步声传来,还有小吏极力劝阻的声音:“邵大爷您这样子硬闯是不好的,您稍候片刻,相爷马上就有回话。”
然后,门不由分说的就被推开了,邵毅刚刚展开的高大身形踏进屋里。
从未进过阁部的年轻人并不急切,也不见丝毫局促感,神色很是自若。
他扫一圈房间,拱手团团一揖,问道:“下官听说,几位相爷奉了皇上之命,罚卑职半年俸禄?”
房间内,包括四位相爷在内的人都是一愣,难不成这位邵大爷昏头了,居然连皇上也敢冲撞?只为这半年俸禄,竟要上门挑衅皇上?
首辅何相爷拍桌子站起,怒道:“大胆!皇上和阁部的事务,你也敢质疑吗?来人,还不把他给我打出去!”这里是朝廷办公的地方,他若真敢在这里撒野,就是皇上也保不了他。
展康文忽然想起,昨晚自家那不成器的纨绔孙子专门找他,说邵毅有宝物要进献皇宫,请他帮忙说项。
他虽然没答应展七帮忙说话,却也是动了心思的。
这么多年以来,皇帝对邵毅的态度一直摆得很正,那就是,在护住他平安的基础上,任其自/由发展。
但看皇上昨天的意思,有可能打算拉邵毅一把。
起码罚半年俸禄的随意态度,就是把邵毅当作比较亲近的皇家子弟看待了。
如此,展康文也不吝惜表达一份善意。
昨日展七说过,这小子极有可能送的不是琉璃宝石和陶器。邵毅这些年闹事损坏的珍贵物品不知凡几,既然他敢说进献宝物,那东西应该就不是凡品。
能帮帮这个将要出头的皇家外室子,也有可能让皇帝满意,何乐而不为呢?
心头念头电转,口中已经在出言说和了:“既然已经进来了,还是听听邵副尉有什么事情吧?”说着,还扯了扯何相爷的衣襟。
大概首辅何守礼也想到些别的念头,脸色缓了缓,坐回椅子,说道:“罚俸是皇上圣裁,邵副尉谨遵便可,无需多言。”
“多谢两位相爷,”邵毅再次行礼,态度低调而谦和,丝毫没有传说中的嚣张,“卑职不敢,卑职只是想问问,这半年俸禄是兵马司副尉的俸禄,还是之前朝廷给邵家园子发的度日银米?”
屋中之人齐齐一愣,是啊,邵毅领着两份俸禄呢,罚哪份?
若是没人提起,他们还真没在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