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夫人买了称心的首饰,便不多留,包了首饰便出来了,也给陆续进来的女眷腾地方。
有柳市刚才闹了那么一出,杨氏和高氏便也不好久呆,干脆陪着谭夫人同行。
临上马车时,谭夫人还拍了拍高氏的手臂,笑道:“有些事情不用介怀,很多时候被人议论责难,并不见得就是做错了,而是太出色,招人嫉恨了。想开些。”
这就是肺腑之言了。
高氏二人动容,连忙屈膝称谢。
她们刚走,柳氏和另两个年轻妇人也一同出来。
但柳氏却没和两人同行,而是借口有事,转道去了成郡王府。
过年那时购买的琉璃首饰,她买的还是小件,只花了几千两银子。芷容县主买的可都是大件,且不止一件,那冤枉银子可就花的多了去了。
她和她的夫家都身份不显,惹不起夏家,也惹不起宝泰银楼,但芷容县主却不然。
芷容县主出身郡王府,另外还有两位郡主呢,同样被宝泰银楼用高价欺瞒。
只要这几位肯出头问罪,想来宝泰银楼和夏家总要给大家一个说法的。
然而,事情并不像柳氏想的那么简单,芷容县主和往日一样,很开心的接待了她,但听了她的讲述,却并没有她以为的那样气愤,表现的很平静。
说辞也和权掌柜和杨氏一样,买卖是两厢情愿,才能做成,断没有钱货两清,过了大半年才去找后账的道理。
说完之后,还甚是关心的询问,若是她手头紧,芷容县主可以予她一些。
一番话,说得柳氏又是失望、又是惭愧。
把柳氏送走,芷容县主再没有之前的心平气和,也是满脸阴郁,转身就带着丫鬟去了外院书房,求见成郡王。
成郡王正在和幕僚姜先生姜翰文商议事情,芷容县主进门,各自见礼入座。
芷容县主并不做什么铺垫,直接把柳氏此来的言辞讲述一遍。
成郡王立即皱眉:“宝泰银楼倒是提起过,此次的琉璃首饰,价优物美,却也没想到价格居然会有如此落差。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芷容县主说道:“女儿想着,有没有可能夏氏在赏菊宴上被人当众诘难羞辱,咽不下去这口气,借着第一批琉璃稀罕,趁机做局,很敲诈我们一把。”
她也说了自己的担心,如果是这样,那夏氏是通过什么手段和势力达成这件事的?如果真存在这么一股势力,以后是否会持续窥伺成郡王府?
成郡王看向姜翰文。
姜翰文却摇头道:“当时,咱们派人留意过购买琉璃首饰的人,大部分人参加了赏菊宴不假,但也有两个单纯是县主的密友,另外还有两个富豪商贾的家眷。”
成郡王问道:“那先生的意思是……”
姜翰文说道:“有没有可能有人嫉恨县主在京城闺秀中的地位,才借机闹了这么一出,两个富豪家眷大约是用来迷惑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