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听说了。”邵毅回答得中规中矩。燕王就是太孙,太子去世不久,才一岁多点儿的太孙就受到了册封。
皇帝找他来,果然和太孙有关。
皇帝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孩子自小就失去了父王庇护,跟着他母妃,一直过得谨小慎微,性格太懦弱了些。”
邵毅做倾听状,他也的确在用心倾听,在用心琢磨皇帝的意思。
“朕听说,你进到兵马司之后,真刀真枪的和夏梓堂操练了很长一段时间,竟是和他打出了莫逆交情,是否真有此事?”
邵毅答:“是,确有其事。”看来,皇帝果真很注意他的。
皇帝点了点头,然后就语出惊人了:“燕王身边没有个得力的成年男子做榜样,朕想让承安多带他出去转转,最好让他见识一下兵士们对练的场景,感受一下兵营的暴烈气息,也许他的性格就能硬朗起来。”
“啊?”邵毅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太孙吗?太孙不是他曾经和人多次商议,想除之而后快的、靖王的竞争者吗?
把太孙交给他,难道没有送羊入虎口的感觉吗?
再者说,什么叫兵营的暴烈气息?皇上您是不是对兵马司的兵士有误解?
“承安可是觉得为难?”迟迟得不到邵毅的回答,皇帝又问话了。
虽然语气没有变化,可皇帝身上的气势,已经有了威压感。
“这个,”邵毅还真觉得为难,非常为难。
他起身,两步走到正殿中央,跪地奏道:“陛下容禀。太孙身份尊贵,臣,臣身份低微,实在怕带不好太孙,万一不小心让太孙受伤,或者有什么别的意外,臣是万死不足以辞其咎啊。”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跪伏余地的他,慢悠悠的说道:“当年,你才十岁,就能领着相府和威远侯府那几个小子,在外面和人斗殴。那么不收手的和人打斗,也没见你们哪个出什么危险。怎么替朕做点事,你就有了诸多理由?”
邵毅这次也不躲闪了,万般为难的和皇帝对视,表达着自己不敢说出的情绪。
太孙和那几家府里的庶出子弟能一样吗?
之前盯着太孙的人就不少,这次皇帝把那什么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摆件赏赐太孙,又说了那么多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话,盯着他、并怀有恶意的人就更多了。
靖王、江王,再加上藏在暗中虎视眈眈的成郡王,可以说,她们中所有人,都把太孙当做潜藏的敌人。
现在,皇帝说,要他把太孙带出去历练一番,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