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伯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我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自顾自的插上门就回房了。
这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我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三叔和小玉也都精神的很,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就跟在那阿伯身后进了房间。
“诶……你们有事儿?”那阿伯见我们跟进了门,顿时一愣。
“阿伯你刚才去干嘛了?”我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炕上,拿起一边的瓜子磕着,时不时的瞄一眼电视,摆明不想走。
那个阿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玉和三叔,这才没好气儿的嘀咕了一句,“村子里死人了。”
“嗯?谁死了啊?”我又随口追问了一句。
“还不就是中午才跟你说过的那个,我们族长的女儿,”阿伯似乎很是惋惜的样子,见一边的大娘看了他一眼,便立刻端正态度转而说道,“死的惨呐,可怜了我们族长白发人送黑发人。”
“怎么死的?”我依旧顺着这问题往下问。
阿伯瞄了我两眼,这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好像是被尸煞害死的,我去的早,看到的时候,那尸体还没有处理,就趴在地上,浑身都是泥巴,衣服都被撕烂了,后背都是抓痕,后脖子都血肉模糊了。”
闻言,我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嘀咕了一句,“是挺惨的……”
小玉却是转而问道,“阿伯,族长就这一个女儿吗?”
阿伯闻言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就这一个女儿,还是收养的,我们族长终身不娶的,说是修道之人要保留童子之身。”
我三叔闻声却是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门去了,我一看三叔走了,便和小玉一起追了上去。
这样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天才蒙蒙亮,阿伯就敲开了我们的房门,黑着一张脸,说是村长找我们。
我当时有点儿惊诧,还以为是那个族长知道了我们偷看的事儿,要找麻烦呢,莫名其妙的下了楼,这才看到,阿伯说的村长是那个年轻的小伙儿。
这人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看着整洁多了,左脸颊上还有一块淤青,看到我们三个的时候眼神有些恍惚,我三叔主动跟他问了声好,这村长小伙儿才逐渐放松,问我们是哪里来的,旅游的话,需不需要当地的导游。
很明显,他这是有话要跟我们说,但又不好当着阿伯的面儿说,所以想带我们出去说。
我和小玉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三叔却是点了点头,和这村长小伙儿你一句,我一句的唱着双簧就出去了……
无奈,我和小玉只好也跟了上去,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话说。
出院门的时候,那阿伯还不乐意的招呼了一声,“小伙子,你们早饭还没吃呐!”
我回头摆了一下手,示意不吃了,却看到那阿伯在嫌弃的盯着村长小伙儿的背影看。
什么仇什么怨什么鬼……
看到阿伯那副苦大仇深的脸,我是不禁一阵蛋疼。
因为是早晨,山里的雾气还没有散,实际上我们走出村子的这段时间,也没有看到什么人,整个村子都冷清清的,那村长小伙儿说八成是昨晚被族长吓唬了一顿,这些村民都不敢出来的太早了。
听这人没有叫那个族长父亲或者是岳父,我不禁好奇的问了一句,“他不是你岳父么?”
“额,”那小伙儿闻声侧头看向了我,这次低声说道,“我叫唐晨,是这个村子出去的大学生,三年前回村的,因为我是回村大学生,镇里分了个村长的职务给我,但是这个村子不是我说了算,因为有族长在,也就是你说的那个人,我的岳父。”
“反正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区别么?”小玉低声念叨了一句,言下之意,似乎是在说,你总不能因为自己的岳父抢了自己的职务就不叫人家岳父了。
那小伙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才说道,“没有区别,但族长是个很可怕的人。”
用‘可怕’来形容自己的岳父,我也是醉了,就我这样的,我岳父是鬼,我都没觉得他可怕,做晚辈的,就算我岳父不拿女婿当人看,我偶尔撒娇的时候,那老东西也还是很放纵我的,甚至不止一次的帮我处理麻烦,长辈脾气再暴躁,也总是个长辈,总不能对自己的后辈做什么可怕的事儿。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眼神有些怪异,唐晨便继续说道,“我就是从棺材岗出生长大的,已经记不清是多久以前了,大概二十多年的样子,那个时候村里的老族长上山祭祖,从山上带回了一个年轻人,回来后没多久老族长就死了,然后,那个年轻人以棺材山复生先祖的身份,成了新的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