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宏朝,北关。
大漠孤烟直,这大宏朝西北,倒也是一番戈壁风光。那广阔无垠的天与地,苍凉,壮阔,人置身于其间,仿佛沧海一粟,却显得无限渺小。唯有那屹立于天地之间的雄浑关城,冷眼审视着过往之人。
通往北关的大道上,行着一辆马车。驾车之人,乃是一名年岁不大的男子。此人满面风霜之色,但却眉清目秀,只是,在他眉宇之间却仿佛总有一股忧色。
他抬眼望了望前方,转身对着车厢道:“映秋,妹妹,前方不远便是那北关关城了。咱们……还要继续向前走么?”
少顷,车内一女子轻道:“哥哥,心儿觉得,咱们只要多加注意莫要相互称名,大概……旁人是认不出咱们的。再者说,二伯父应当还是驻守在此,想来,咱们应当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心儿凭着手中长剑,也定然要护得兄嫂周全!”
那青年闻言,不禁皱了皱眉,正要说什么,此时,车内却又有另一女声轻道:“心儿,除非必要,你还是莫要轻动刀兵吧!咱们只是进城打听打听,若是二伯父一家当真还在,那自然好。若是不再,那咱们便只是悄悄来,悄悄去便好。”
那青年闻言不禁笑道:“映秋所言正是,咱们正是要‘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才好!”
这一男两女,正是沈奕鹤、沈素心、上官映秋三人,只是沈奕鹤一句《再别康桥》却不是沈素心与上官映秋所知。并未在意。
北关所在,乃是防备北方戎国进犯的军事要塞。但,两国相安无事之时,此处又是通商口岸。毕竟,大宏朝的诸多工艺制品、各种工具,都是戎国的那些游牧民族眼中的至宝,而游牧民族手中,并不值几个钱的毛皮、兽骨之类。却也是中原商人趋之若鹜的。因此,这北关关城,却也有几分繁华。
沈奕鹤驾着马车,来到关城城门之时,城门口的士兵,正在检查过往百姓。
与内地士卒相比,这里的军士。明显要精悍许多。毕竟,这里常年与戎国战战和和,或许,两国之间,今日还是风平浪静,明日便起了战端。因此,这里的士兵。警惕性明显高了许多。
待轮到沈奕鹤他们的马车之时,一名军士见了沈奕鹤,不禁皱了皱眉头,对沈奕鹤道:“如此面生,你这小子可是外地来的?”
沈奕鹤赶忙跳下马车,朝着那军士拱了拱手,道:“这位军爷,小子来自郢州,只因家中父母双亡,家乡又遭了灾。因此,只能外出投亲。早年,大哥便是在这北关经商,从戎国贩卖皮草,听说是发了大财,因此,小子便携拙荆、舍妹前来投奔。”
那军士打量了沈奕鹤一番,问道:“投亲?你亲戚姓甚名谁。多大年岁啊?若是在两国之间贩卖货物,或许不在城里常住呢!”
沈奕鹤道:“小子大哥姓黄,名飞鸿。却不知,军爷是否认得小子大哥呢?若是不成。小子还有一位远房伯父,名讳黄秋生,据说便是在军中效力,却不知,军爷是否识得?”
那军士闻言,登时瞪大了双眸,道:“你是黄校尉的亲戚?”
沈奕鹤赶忙陪笑道:“正是!正是!这位大哥,你可是认得小子伯父啊?却不知……秋生伯父身在何处啊?”
那军士笑道:“认得谁,还能不认得黄校尉啊!倒是你那个叫做黄飞鸿的大哥,我却不认得。而且,也没听说黄校尉有个亲戚,叫做黄飞鸿,在这城里经商啊?”
此时,一旁另一名军士笑道:“黄校尉何等样人,他的亲戚你如何能尽数认得?再说了,人家小哥儿也说了,那个黄飞鸿,乃是行走贩商,到处走贩卖货物的。或许,人家根本就不是住在咱北关城里的也说不定!好了,好了,总之,送到黄校尉那里,总是没错的!”
先前那军士笑道:“这话倒也没错。不过,黄小哥儿,咱还得在这城门前执勤,换岗之前,可不能擅离职守。你一旁稍候,待到换岗之后,咱便没什么事儿了,正好将你带去给黄校尉!”
说着,那军士笑着摇了摇头,道:“说来,黄校尉家那小子,可当真是捣蛋呢,我还真有些害怕,届时那黄家小子,会闹出什么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