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蓝心湄却知道,这其实是一名采-花-大-盗。不过,千万莫要以为他和一般的采-花-贼一样,他的所谓采-花,却不是坏人家女儿的清白,而是专门将那些被父母逼着嫁人的女儿,以及被强抢的民女,或是被迫卖身入青楼的女子,整个人给偷出来,然后带到一个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给她们钱,还有身份,让她们重新生活。
反正,这家伙家财万贯,而且,若是偷人家少女的地儿,是比较富有的,或许还会顺手牵羊,带出一些财物。因此,他绝不会缺钱。
蓝心湄还了个苗家礼节,轻笑道:“许久不见,云四郎可真是风采依旧啊!却不知,近些年,云四郎又采了多少花儿呀?”
云四郎闻言,哈哈一笑,正要说什么,旁边却有一名胖嘟嘟的小女孩,晃了一下手里的一只拨浪鼓,嗔道:“云四郎采来的花儿,恐怕都更愿意赖在云四郎家不走吧?”
蓝心湄闻言,不禁望了那小女孩一眼,而那小女孩却回瞪了蓝心湄一眼,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这小女孩可不是什么小女孩,比起其实已然年过五旬,但还是三十多岁样子的蓝心湄,或许还真算是晚辈,但她的实际年龄,绝不会比蓝心湄外表年龄小多少。她其实是一名侏儒症患者,正巧又长着一张其嫩无比的脸蛋,再加上又喜欢装嫩,看上去,还真是个小女孩。
这小女孩,便是绝心夫人口中的娃娃鼓,她手里的拨浪鼓,其实便是她的兵器。她的武功,据说很是诡异难测,不过,蓝心湄却从未领教过,具体如何,她也不知。毕竟蓝心湄是苗人,极少涉足中原,中原武林人士,她其实并不太熟。而这娃娃鼓,她只是听过罢了。
此时,另一名样貌很是娇俏的少女,向着蓝心湄抛了个媚眼儿,娇笑道:“云四郎具体采过多少花儿,想必,云四郎自己,也记不得了吧?不过,妹儿我倒是对这位姐姐很是感兴趣,若是妹儿没有猜错的话,这当是号称南疆毒王的,苗疆五毒教教主蓝凤凰了吧?”
旁边另一人闻言,不禁笑道:“俏妹儿,你说得没错,那正是蓝大教主。说来,她跟你也算是同道中人吧?你们如今见了面,是不是要切磋一番呢?”
那被称为俏妹儿的少女又向着那人抛了个媚眼儿,娇笑道:“若是妹儿与蓝教主切磋,可否拿鸭梨兄当靶子呢?”
那位鸭梨兄几乎将头摇成了娃娃鼓手里的拨浪鼓,忙道:“不行不行不行!那压力……可实在是太大了,鸭梨扛不住啊!”
蓝心湄微微一笑,向那俏妹儿行了个苗人礼,轻笑道:“原来姑娘便是大名鼎鼎的俏妹儿啊,我就是蓝凤凰,本名蓝心湄。听闻姑娘也是擅长用毒的,若是有机会,自然是要切磋的。”
俏妹儿起身朝着蓝心湄福了福,掩口娇笑道:“妹儿见过蓝大教主呢!蓝大教主可是南疆毒王,是前辈呢,您执掌五毒教时候,妹儿怕还在吃奶吧?切磋什么的,妹儿可不敢,若是能向蓝教主请教,妹儿便已然是荣幸之至了。”
云四郎也走了过来,轻笑道:“蓝教主,俏姑娘,还是莫要客气了吧?云某现下,还要向蓝教主介绍一下在座各位呢。”
俏妹儿娇笑道:“云公子请吧,小女子也不耽搁你们了。”
蓝心湄也朝着俏妹儿笑了笑,便跟着云四郎走开了。
云四郎引着蓝心湄,来到了一名白胡子老头面前,当先朝着那老头子拱了拱手,笑道:“胡老爷子,晚辈来向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苗疆五毒教教主,蓝凤凰。”
说着,他转向蓝心湄,道:“蓝教主,这位便是号称‘一剑走天下’的云山剑侠胡月山前辈,胡老前辈一手剑法,可是号称与慕容闻歌老先生,以及那位琴姬夫人,并称天下三剑。”
胡月山抬头望了蓝心湄一眼,只是面无表情地拱了拱手,一言不发。蓝心湄听过此人,知道他性子孤僻,也不以为意,还了礼,便跟着云四郎走向下一位。
下一位,便是那娃娃鼓了,自不必多言。随后,便是瘦瘦小小的四十来岁的,正在美滋滋地啃着香瓜的贺老飞。不过,蓝心湄倒是跟他早就认识的。紧接着,便又是一位蓝心湄的熟人,马步生。但再下一位,却是一位肥嘟嘟的妇人,看上去年纪也不大。走到她面前时候她却头也不抬,继续吃着东西,仿佛饿了好几天的样子。
云四郎看到她,不禁失笑,伸手拍她后脑一下,笑骂道:“你这馋猫儿,除了吃,你还会做什么?”
那妇人却是头也不抬,只是哼唧了几声,也不答话,继续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前的一碗——不,一盆——龙须面。
云四郎笑道:“这便是号称‘天下第一饿死鬼’的馋猫儿,她若是正在吃着,便是天塌了,也不会搭理你的。若是耽搁她吃饭,她真敢跟你拼命的!”
蓝心湄闻言,不禁一笑,这女人她也是只曾耳闻,如今第一次见面,却是连她长相都未曾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