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成郁闷,很遗憾的收起高手风范,恢复了以往的吊儿郎当,悻悻然道:“你这还是不相信啊。”
切!还好意思说他是年轻人,她一小姑娘,好像历经沧桑似的……哼……
好在袁冬初还有后话:“其实我也觉着,维持一支庞大河运船队的正常运营,很需要在沿河各码头建立自己的堂口,帮忙打点船队整顿事宜、及货物的装卸和集散。这是把船队做通整个运河的条件之一。”
之一吗?作为老爸的袁长河都大感惊讶,自家女儿这口气……
更不用说秦向儒的愕然。
倒是人家顾天成,自己有大志向,自己看好的媳妇,有同样的志向,那很正常啊。
原来是自己没等冬初把话说完,错会了她的本意。
其他三人反应各异,袁冬初只顾接着说道:“不过,这种事把货运生意真正做好、做大才行,绝不是靠一群人的冲动、凭借打打杀杀就能做到。”
顾天成心有触动,却没再说什么。
的确很巧呢,之前他想做货运事务的想法,就和袁长河不谋而合。现在,他内心的打算,再次和袁冬初所说一样。
整合沿河码头势力,不但能让整个河运有规矩的运营,让船运更加畅通,还能给予河运船只最大便利服务,让他们成为最便捷、最安全、最高效的船队。
有这样的船队和信誉,更容易承揽大宗、贵重的货物运输,也有财力打造更大的河道势力。
袁冬初说的没错,他也的确从未想过,只凭牧良镇一帮兄弟和人玩命,就让船运在运河通行。
想要高人一定的地位和财富,靠蛮力怎么行?总要有与之对应的手段才行。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不过需要时间而已。
一行四人下船登上码头,看着这种大码头繁忙来往的各色人等,人生地不熟的,几人竟是光顾着看,一时无语了。
袁冬初虽然有现代人的眼光,但看到通州码头的喧哗繁盛,依然大为惊讶。
在海运还没兴起的年代,相比陆路远行的车马劳顿,河运在运输中有着极其重要位置。
通州码头又处于一个重要的枢纽位置,加上生产力落后情况下的人海战术,让码头展现出非同寻常的繁荣。
袁长河虽然是船工,但他做事的小型船只限制了运输路途。顾天成则是搬运工出身,为生计奔波的情况下,没事更不会跑通州来消遣。
所以,他们两人也着实看了好一会儿新鲜。
反倒是秦向儒,算是见过大场面的。秦睿罢官返乡时,他已经是半大孩子,身边发生的事还是记得的。
回乡之时,陆路转水路时,秦睿一家正是在通州码头搭乘的客船。
乡下人进城嘛,没见过世面很正常。
他们四人中,有三个人或者来历有异、或者曾经历过大起大落,或者就像顾天成这样虽然是个穷小子,却也是有野心的主儿。
所以,只是在初登码头时惊讶了一下,便各自回神,寻人打听着,往通州府城内走去。
鸿江船厂位于通州府最东边,为了交船时便于出货,造船地址设在运河边上。
袁长河四人登上码头,还未到午时。通州城东寻了间普通客栈,稍事歇息,在客栈简单的用了午饭,也不继续歇着,便和人打听着,往鸿江船厂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