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丫鬟禀报:袁姑娘到了。便和在做客人致歉一声,站了起来。
在座大多是秦家本家的女眷,零星几个做的较远的,是邻里的婶子大妈。
秦睿碍于他前朝官员的身份,并未相邀很多当地乡绅大族。
人家有心,听到动静自然会前来贺喜。如果依然像八年前那样提着小心,生怕招来祸事。秦家相请,反倒让人家为难。
所以,秦家这幢喜事并未有太多宾客。
在这不多的女眷中间,王夫人有着超然的身份。不说家世,就是人家举手投足之间的那份富贵雍容,绝不是乡野富户女眷能比的。
所以,她这一起身,立即惹得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哪儿来的袁姑娘?居然让这位傲气犹在的当家主母起身相迎。
随着客厅珠帘往两侧分开,众人眼前一亮:好清爽的姑娘。
只见来人身材窈窕,穿一身浅紫色衣裙,姑娘家常见的垂环髻,只簪着两只紫色珠花,配着一身紫色细布衣裙,即亮眼、又能看出她家世的寻常。
身后跟着一个很寻常的、粗手粗脚的妇人。这位姑娘进门之后,还特意回身,关照这个妇人一声什么。
很显然,这姑娘心性很好。并未刻意装扮自己的富贵,对自己的身份和明显临时找来陪伴的妇人的身份,都很淡然、很从容。
女眷们再次对视。
哪来这么个姑娘,看穿戴,不像富贵之家出身。
但那神情,又绝不是小家小户能养出来的。
袁冬初进得门来,随着丫鬟禀报,她便看见厅中主位站起一个中年妇人,面容秀美,姿态雍容。
估计就是秦睿的夫人了。
袁冬初随着丫鬟的引领,上前几步行礼。
袁冬初是客人,却也是晚辈,口称夫人,又说了贺喜的话。
王夫人端详着面前女子,也是一番诧异。
没想到如此小镇的船工之家,竟能养育出这样的孩子,着实稀罕。
难怪能参悟那样复杂、且无丝毫头绪的符号。只是,这姑娘心机太多,生生让秦家荣光少延续好多年。
王夫人扶住袁冬初,又是一番客气称赞,才回身介绍在座的女眷。
诚运的啊?
对,就是那个做信局的。
听说主要做的是河运行,和别家合作的信局。
知道,听说合作那家才厉害,是鸿江船厂的东家……
大家相互交流着,不但看向袁冬初的视线深沉起来,对王夫人也多了些探究。
虽然秦睿随着前朝的倾覆,落寞回乡,但秦家老宅的人却不敢有丝毫小瞧。
可以说,秦睿一家在秦家一族,依然有着超然的地位。
就是这么超然的王夫人,却如此礼遇这个姑娘,看来名为诚运的河运行和信局,真的有大前途了。
秦家前院,也迎来了诚运的客人。
顾天成作为贺喜宾客,身穿天青色湖绸长袍,同色暗纹腰带,悬着两条同色丝线精心编织的丝绦,脚踩黑色青布靴,显得很是干练。
他的身后,是同样衣着簇新的周山、小满等几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