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远图和廖清溪家大业大,顾天成和袁冬初对自己也有信心,当然是可着劲儿的往里忽悠。
尤其廖清溪,袁冬初两人本着空手套白狼的原则,能忽悠多少,那就一定得忽悠更多一点,反正最终廖清溪不会亏就是了。
但陈广德就不一样了,这番接触下来,陈广德人不错,而且这三艘船虽算不上是陈广德的全部家当,却也差不了多少,人家指着这个过活呢。
本着公平公正的态度,好一番评估折算之后,依据诚运南北和诚运投递现有的资产、人力资源、诚运的金字招牌等,陈广德几百两银子的卖船尾款算下来,还不足诚运的一成股。
不足就不足吧,陈广徳也认。
不看不知道,等到诚运动了真格的、给他亮出家底之后,陈广徳就明白了:诚运不是他、或者大河上那些懵懵懂懂做河运的船队可比,人家是真的要谋大事的。
虽然诚运南北多了一份外来股,但还是依照之前和卓、廖两家约定,顾、袁两家不会和人合伙管理诚运。
如果陈广徳有意向在诚运做事,顾天成并不阻拦,但只可能做某一方面的管理事务,并且得能胜任才行。至于银钱方面,则和顾天成、袁长河等人一样,不结算分红时,每月只能领取自己所做事务的工钱。
这却是他们多虑了,以顾天成如今在河运的名声,陈广德压根儿就没想过和他抢夺什么管理权。
而且不足一成的股,也没给他这样的底气。
“顾当家多虑,”在顾天成给他解释这些事情时,陈广德苦笑着说道,“河运这个行当着实辛苦,我是没这个心气了。就按之前说的,每月结算之时,我来查账便可,希望不会给各位添麻烦。”
陈广德只是小有家业,否则也不会冒险置办三条大船,来河道谋这份辛苦钱。
他很看重萌生退意时的这次投入,希望这一搏,能彻底改变他的家境。
所以,虽然诚运之行让他更多了信心,但稳妥起见,也不能全然放手不管。他可以不介入诚运的经营,但收支状况及盈利还是要看的。
“应该的。”顾天成、袁长河当然一口应下。
双方都算得上坦诚以待,和陈广徳合作的一应事务很快谈妥。
眼看就是十二月月中,陈广徳揣着厚厚的几叠文书,心满意足的回家过年。
今年,他可算是能安安心心过个年,不用再纠结年后是否能揽到运输货物,也不用早早便和父母妻儿道别,没白天没晚上的在河上漂泊。
送走陈广徳,接下来的三艘货船却是麻烦,偌大的三条大型船只停靠在牧良镇码头,很占地方,而且耽误事儿。
虽然严重损坏的船只有一艘,但秦向儒说了,另两艘船的保养一直做的不好,启用前,最好彻底检查大修一次。
若都拖到年后,三艘大船的启用时间,说不定就得三月份了。
“我觉着,这事儿不好往年后推,该修还是该维护,年前办妥为好。”在办公楼的会议室,刘启元发表意见。
袁长河很迟疑:“咱们没接触过大型货船,有心也无力啊。景文怎么看?”
被问到的秦向儒在这几个人里面,应该是这方面的理论专家,于是就被袁长河问到了。
没自信的秦向儒,很正常的有些心慌:“我也只是看过一些相关书籍,不但没亲自动过手,也没见过旁人大修和维护。事关船上人员和货运财务安全,这事儿咱们怕是做不来。”
“那怎么办?”周山挠头,建议道,“要不送去前面岐镇,那里的船坞是左近最好的了。”
“那怎么可以?”作为诚运维护船只二把手的小满,对周山的提议,义正辞严的表示了质疑,“我和秦公子去过那个船坞,那里的手艺很一般。咱们那条损坏严重的大船,他们根本不敢接。”
周山冲着他捏了捏拳,这小子,在他面前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不就是多说了几句翼阳码头的事情吗,不至于这样吧?!
小满微扬着下巴转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