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胡扯吗?
坪洲有多少人?来往做生意、歇脚的又有多少?
这么多人在坪洲吃饭,当地人更是常年累月的吃酸菜、吃豆腐,怎么就没人想起她的这两种做法?!
事实也是如此,在其后漫长的日子里,顾家的饭菜总是比别家更稀罕、更美味。
那么多的好菜品,却一直藏着,袁冬初她这不是坏心眼,有能是什么?!
当初她说要用袁冬初家里的几个新鲜菜开酒楼时,袁冬初还假惺惺的又给她说了好几个方子,原来只是装好人,其实她还藏了好多东西。
真是又阴险又恶毒,又想害她,又还想做好人。
就在这有一下没一下,跳跃时空的各种思绪中,马车驶进连巧珍新买的院子。
她的时间掐的很准,此时夕阳斜下,正是日常收工、店铺打烊的时辰。
府衙却是比店铺早些下衙,连巧珍进门时,康豪已经在房间里,正笑呵呵看着趴在榻上、奋力打算再翻个身的女儿。
女婴口中也是发出“啊,啊”的声音,很快乐的样子。
父女二人其乐融融的场景,却是把连巧珍看的没来由心烦。
人家都说抱孙不抱儿,没想到康豪和当初的秦向儒一样,总喜欢腻在年幼儿女身边,也不怕人笑话。
“今日这么早便回来了吗?”连巧珍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声,一边往里间屋走去,换下外出的衣物。
外间房传来康豪的回答:“下晌时,衙门一位大人让我送一份文书,所以回来的早。”
连巧珍换了家常衣物,又净了手脸,这才在外间屋矮塌的另一边坐下,看康豪逗弄女婴。
神色莫名的看了好一会儿,连巧珍终于开口,说道:“我打算去庆州开一家酒楼。”
康豪心思都在女儿身上,听得连巧珍说话,随口应了一声。之后才回过味儿来,愕然看向连巧珍:“去庆州?开酒楼?”
连巧珍垂下眼帘,淡淡回应:“是啊,你能否抽时间跑一趟庆州?租酒楼不是小事儿,得咱们自家人一手经办才好。”
康豪直直的看着连巧珍,好一阵才说道:“咱们住在通州,却要在庆州开酒楼,雇掌柜经营吗?”
当初在易水县时,连巧珍硬是闹着要来通州。
如今,通州点心铺子还不算稳,她又要去庆州,还是开酒楼……那得多少银子?
她这又是要闹哪般?
康豪眉头紧皱:“过年前后这段时间,你这又是租铺子,又是买院子、买马车牲口。不是说,你手头已经没银子,很紧张了吗?”
康豪原本也不信连巧珍手头真没银子,只是,银子是媳妇自己挣的,他自觉没资格计较这些。
但连巧珍经常挂在嘴上,时时都在抱怨银子不经花,手里没多少银子。
如今,她却要去庆州开酒楼,当她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从有过吗?
连巧珍一点儿没为曾经说过的话尴尬,很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这般精打细算,就是为了用银子时,能痛快拿出来,所以时时都要紧张花销。”
康豪又是好一阵沉默,说道:“通州繁华重镇,南来北往的各色人等云集。就算开酒楼,通州也是上佳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