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露的心,竟然开始动摇。
因为林娇不经意,又看似很认真的一句话,她开始动摇,开始怀疑。
不行,她需要证实,需要求证。
夏露露扔下手中的笔,合上文件夹,大步朝着江腾皓的办公室奔去。
那些浪漫的求婚,浪漫的相处,当真都是假的吗?她还曾经有那么一点小心动,小欣喜,就算是协议,是提前已经知晓要分开的时间而在一起,难道也不能留下美好的回忆吗?
哪怕只是三个月的欺骗,也好啊!
江腾皓!你这个混蛋,你的感情就只有三分钟的热度吗?你这个骗子!
夏露露带着满腔的愤怒,冲进了江腾皓的办公室。
推开门的那一刻,她还口是心非的期待着江腾皓在办公室里静静的坐着,期待着林娇的那些话只是骗她的。
“夏露露,你干什么?没有江总的吩咐,任何人是不能擅自闯进他办公室的。”门外路过的同事见夏露露莽撞的冲进了江腾皓的办公室,赶紧跟上前去阻止。
“江腾皓去哪了?”夏露露回头瞪着眼睛问道。
“不要以为江总这阵子对你宠幸你就可以任性妄为,你等着瞧吧!用不了几天江总就不会再看你一眼了,你这种平民女孩,是没有机会嫁入豪门的。”门外的同事对着夏露露冷嘲热讽。
夏露露的心越来越凉,她才不在乎别人在她背后都说过些什么,站在江腾皓的身边,少不了会有这些风凉话。
只是,江腾皓,你到底去哪里了?
“江腾皓是不是和华琳一起走的?”夏露露并不想问出这个问题,但还是没有忍住。
“是啊!华琳那么性感漂亮,站在江总身边才登对嘛!”
就连这个问题的回答,也带着讽刺的味道。
夏露露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江腾皓的办公室,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江氏的,只觉得好像心被掏空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一个江腾皓就能让我失魂落魄?
他倒好,和美女出去旅行,开心的不得了,我夏露露凭什么要留下为他感到伤神?
最后,夏露露得出的结论是,自己一点儿也不喜欢江腾皓,也不可能喜欢江腾皓。
离开江氏集团,回到医院的夏露露,等待着她的,是关于父亲昂贵的医疗费用单。
“夏小姐,我很遗憾,如果不能支付这些费用,医院是无法继续为病人治疗的,你们今天一定要想办法交上这些费用。”
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医生很残酷的宣布了这个消息。
“可不可以通融一下,给我一周的时间,我去筹钱。”夏露露苦苦哀求着医生。
医生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们姐妹俩的情况,一个还没有毕业,一个才刚参加工作,这么昂贵的费用,你们是不可能支付的。”
医生说的没错,就算是给她一周的时间,她又能去哪里弄钱呢?
她们没有亲戚,能寻求谁的帮助呢?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难道要这样见死不救吗?”夏露露的哭声,连走廊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医生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办法,快告诉我,什么办法?”夏露露仿佛抓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植物人醒来的几率,是很小的,与其这样耗费金钱和人力,不如……”医生缓缓开口。
夏露露吃惊的看着医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如什么?”夏露露再次求证。
“不如让病人安乐死,也减轻了他的痛苦。”医生像是死神在宣读着名单一样。
这样的建议,叫夏露露如何能接受呢?
瞬间,她疯狂的摇头叫喊。
“不!我不能接受安乐死,你们不是说过,只要病人还有求生的欲望,就不要放弃吗?为什么现在你们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前后的变化,让夏露露难以接受。
试问,任何一个子女,怎能接受就这样看着自己的父亲离自己而去。
“夏小姐,你冷静一下!”医生叫来护士,一起安抚着夏露露的情绪。
经过半天的折腾,夏露露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而医院,不愿再接受夏明海的治疗。
“姐,既然医院这么冷酷无情,我们就接爸爸回家吧!至少在家里,还有家人的温暖。”夏婷婷看着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的夏明海,含泪对夏露露说道。
夏露露坚定的点点头,这里不行,她们就换一家医院,无论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走!”
就这样,柔弱的两个女孩子,接走了植物人父亲。
冰冷的地下室房间里,夏明海只有呼吸,没有知觉。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夏露露在空荡荡的地下室里转来转去,没有医院的治疗和药物维持,夏明海还能坚持多久,谁也不知道,谁也不能保证。
整整一天的时间,夏露露跑遍了整个城市所有的医院,没有一家医院愿意在没有收到治疗费用的情况下对病人进行治疗。
“姐,爸的手好冷,我好怕……”夏婷婷在夏明海的身边,急得快要哭出来。
夏露露的手机里,忽然收到一条短线,是关于银行卡转账不成功的退款短信通知。
夏露露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从装满了衣物的箱子底部,翻出了一张金色银行卡。
卡上的名字是她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江腾皓。
这张卡里,应该躺着他给她的200万。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只要她履行了他们结婚的协议,这200万就是她的。
原本是要用来帮许爱芬还债的200万,没想到现在竟然转账还债不成功,应该是对方的账户被冻结注销了。
夏露露手里紧紧拽着这张卡,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老天还是眷顾她们的。
“婷婷,我们明天就办理手续,马上出国给爸治疗。”夏露露宣布着。
这一走,走的如此仓皇。
夏露露没有留下任何交待,如同人间蒸发一样,离开了这个原本让人失意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