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妈还是有些顾及的,虽然小花儿没事,小冬也是无心的,可自己的女儿白白在医院遭了罪,她心里对小冬多少有些埋怨,“不用了,我们家比较偏远,不太方便。”
小冬的热情被泼了冷水,她心里有愧,她只想帮帮她们,可人家不稀罕啊。
一旁的傅中见她们说话,忽然恍然大悟,“大嫂,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姑娘?”
小冬也一愣,大嫂?小花妈是蛔虫的大嫂啊。
叶柯朝傅中说:“傅中,上车吧,这里不能停车。”
傅中看看后面等着的车正在不停地鸣喇叭,他也不好意思,“大嫂,那是我总公司的大老板,咱们上车吧。”
小花妈格外尴尬,原来是小叔子的大老板,糟了,我不会害得他丢了工作吧。
上了车,傅中报了地址,叶柯便开车去了。车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小花儿很懂事,在她妈妈怀里一直不说话,就是睁大了眼睛,自顾自地看着外面。
小冬首先打破了沉默,她往后看着孩子说:“小花儿没什么大碍了吧?”
傅中:“没事了,不然也不会出院啊。”
“哦,那就好……”小冬看了一眼孩子的母亲,还是很尴尬,“要是回去之后,小花儿的身体还是不好的话,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会负责的。”
小花妈笑了笑,“别啊,小花儿不会再有事的。”
“对对对,她一定会健健康康的。”
互相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后,叶柯发话了,“傅中,有什么需要就说,问题是我们造成的,我们应该负责,更何况大家都认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看看,总裁多威武,一说就说到重点。
傅中点点,“谢谢总裁,你们已经付了所有的医药费,安小姐也是无心之失,孩子也没事,真的没关系了。”
小花儿听得懂他们说的话,她清亮童稚的声音响起,“妈妈,姐姐,我没事!”
叶柯忽然想到徐总跟他推荐傅中去上海总公司的事情,便问:“傅中,你若是调去上海,你们家里还有其他人照顾她们母女吗?”
傅中和小花妈不由自主地对看一眼,小花妈皱了一下眉头,小叔子要去上海?公司的决定还是他自己的决定?
而傅中也吓了一跳,他申请去总公司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跟嫂子商量,可是总裁现在问,他又不能说谎,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就我们三……”
说到嫂子,他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大哥出车祸的时候,大嫂肚子里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父母死得早,他从小就是大哥养大的,大哥突然走了,他有义务照顾大嫂和孩子。
花样是一个地道的北京人,也是一个年轻的寡妇妈妈,人如其名,即使现在已是一个四岁孩子的母亲,她依然是一个漂亮的女子。身怀六甲的时候丈夫走了,作为一个女人,她悲痛但不能悲痛,她连哭都不能哭。
丈夫傅恒比她大十五岁,家里坚决反对,她是跟家里断绝了关系才嫁给傅恒的。可没想到结婚一年都不到傅恒就出了车祸走了。她是一个聪慧如兰的姑娘,有着极高的心气骨,这条路既然是自己选的,就绝对不会回头,所以直到现在,再苦再累她都不会回家求助自己的父母。
所幸的是,傅恒走了,他的弟弟傅中还在。
五年来,傅中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怀孕的时候是他陪着,生产的时候是他陪着,孩子发烧的时候也是他陪着。孩子的到来冲淡了花样失去丈夫的痛苦,也冲淡了傅中失去大哥的痛苦,他们两个就像亲人一样相互扶持,像一家人一样生活在一起。
慢慢地,傅中对花样有了除大嫂之外的情愫,可大嫂毕竟是大嫂,这层关系令他始终不敢逾越半步。
现在叶柯好奇一问,傅中当着花样的面有些不知所措,反而是花样,大大方方地说:“小叔你要去上海啊,什么时候去?你真是的,怎么也不跟我说说,把我当外人吗?”
“不是不是……我,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去。”傅中为难极了,一面是器重他的大老板,一面是大嫂,其实他申请调去上海也是有苦衷的。
叶柯是个聪明人,一听他们这么说,自然就不再追问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是人家的家事。
送他们到家,叶柯和小冬就走了。花样抱着孩子走在前面,傅中拿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安静的过道里,只有小花拍手唱着儿歌。
“嫂子,能跟你谈谈吗?”终于,傅中鼓足了勇气说,其实他一直在找机会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