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早晨,妘鹤在事务所煮了一壶茶正要喝,电话响了,妘鹤放下端在手中的茶杯,接电话:“你好,这里是妘鹤事务所。”
电话那头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你好。”
说完这些,对方就停了下来,似乎正在斟酌下面的话该怎么说。
“有什么需要帮您的吗?”
“我是刘思卓。”对方终于吐出了这五个字。
妘鹤迅速在脑子里过滤:刘思卓?是的,周姐曾经提过自己儿子的名字,那么来电的是徐慧的未婚夫?
“我知道我的母亲找过你们了,我很担心,但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实际上,我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见个面?”
妘鹤也很想了解一下这个年轻男子到底有什么样的话要对自己说,或许他能提供更多一些有关徐慧的信息,这些都是她目前需要的。
“当然,你看什么时间?”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现在就去。”
“好,那我们一会见。我就在事务所,专等你的到来。”
没过多久,楼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随之进来一个年轻男人。从外表上看,他略显紧张,不过掩饰的很好,着装干净得体,看起来精明干练。
对方打量了一下妘鹤,目光中透着怀疑:“你就是妘鹤?”
妘鹤感觉到了对方的吃惊:“是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是妘鹤。”
“和印象中的太不一样了。”似乎感觉到妘鹤也是个年轻人,刘思卓一直紧张的表情有所缓解。
“好吧,让我们先来谈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我想问一下,我的母亲是不是真的请你们调查徐慧父母的自杀案。”
“看来果真如此。你的母亲很担心你,对于儿女的婚事,没有几个父母会不操心?”
“实际上,她是多此一举。”刘思卓的眉毛耷拉下来,满面阴云,似乎有一种压抑的怒火正笼罩着他。
刘思卓的反应让妘鹤感觉很奇怪,当然,子女总是埋怨自己的父母无缘无故地干涉自己的生活,但像他反应这么大的,真的不多见。
或许刘思卓也感觉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了,解释说:“我的意思是她根本没必要管这管那,总之,是与她无关的事情。”
妘鹤有些晕,怎么会与她无关呢?这毕竟是儿子的婚事:“做母亲的都是那样的,这个你要理解。”
刘思卓反驳:“才不呢,根本就不是那回事。我的意思是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哦?”这个倒真的让妘鹤吃了一惊,事实上,养母能对养子这么关心、并且出于真心的确实不多见。
“我是被收养的。很早以前,她有个儿子,9岁的时候去河边游泳淹死了,然后她就想收养个孩子,于是就收养了我。虽然她对我很好,嘴上也说我是她儿子,实际上我不是,我们一点也不像,她收养我的时候我已经记事了,这些都不可能遗忘。”
妘鹤有些明白刘思卓的来意。但他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呢?仅仅是不满继母的多此一举?
“好像有些说远了,我来找你不是来谈这个的。我的意思是我和徐慧结婚和她的家庭根本没什么关联,那时她还小,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可是你也要明白,人们往往热衷于与自己毫无瓜葛的事情,甚至比操心他们份内之事还要积极的多。”
“但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早就划上了句号。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母亲要一直要追究往事,还牵扯上徐慧。徐慧已经开始纠结了,认为如果不弄清这件事情,没办法和我结婚。”
妘鹤笑了,这才是原因,因为母亲的多此一举造成了未婚妻的困扰,对于刘思卓来说,这是他不想看到的:“看来你很喜欢她。”
“是的,我很喜欢她,我真心地希望她能和我结婚。况且,我喜欢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真的,我们都快认识一辈子了。”
这一点又让妘鹤有些吃惊,一辈子,那是多久的事情?如果认识要用一辈子来形容的话,那么要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我的意思是:我们很小就认识了,就在山区别墅,我是她的邻居。”
“山区别墅?”妘鹤暗喜,这才是认识一辈子的原因,实际上,他们很早就认识了。对此她很开心,终于找到一个旧人,一个曾经在‘山区别墅’生活过的人。从这里,或许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那时我还小,我住在她家隔壁,我们俩要好得很,天天泡在一起。实际上,当时我的养父去世了,只剩下我的养母。要知道我的养母和她的母亲关系还不错,不过说真的,没几个人和她母亲有矛盾,她看起来亲切温柔,后来就发生了那件事情。徐慧被送到了寄宿学校,我也随着养母来到了这里。
妘鹤从刘思卓的口中又了解到一条信息——周姐和徐慧的母亲以前就认识。这可太重要了,那么她是否在刻意隐瞒事情的真相呢?